另一邊。
“跪下!”林承安怒吼出聲。
現在他早就沒有了人前道貌岸然的樣子,面色鐵青,瞪着林清瑤的雙眼兇惡狠毒。
“爹……”林清瑤顫顫巍巍地跪下,她隻盯着地上,看都不敢看林承安。
林清瑤本性驕橫,在人前會裝成端莊貴女的樣子,但她膽子再大也還是怕他父親的。林承安生氣時是什麼性子她也知道,今日發生這樣的事,爹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啪!”
不待林清瑤辯解,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林承安毫不留情的打了林清瑤一巴掌!
林清瑤撲倒在地上,臉上的鬥笠被掀翻掉落在一旁。
“啊!我的臉!”林清瑤驚叫出聲,整個人變得慌亂不安。她下意識地擡手遮擋自己的臉,反應過來後立馬俯身去撿鬥笠。
林承安快步上前,腳下毫不留情的朝鬥力踢去。
許是氣急了,些許靈力不由自主迸發出來,被踢中的鬥笠飛到外面院子,四分五裂。
林清瑤看到鬥笠的慘狀,大聲喊道:“爹,你這是做什麼?”
這回她直視林承安了,目光帶着些許盛怒中的林承安察覺不出來的憤恨。她臉上坑坑窪窪,一塊紅一塊黑,布滿被毒液腐蝕的過後的醜陋痕迹。
林承安冷哼出聲,眼裡帶着厭惡,“你還遮什麼遮?你看看你今日幹的好事!好端端的搞出這麼大動靜?一大群人圍在門口,議論紛紛很有意思?”
“不單我的臉面被你丢光了,今日還要被伏苓染那賤丫頭趕出府,你真是我養的好女兒!”
院子外聽到動靜的下人紛紛遠離,沒人敢管那頂破碎的鬥笠,全都默不作聲地聽着管家指揮收拾東西。
林承安的話讓林清瑤心寒,她漸漸冷靜下來,也不再執着遮擋臉上的疤痕了,隻目光越來越冷地盯着正前方。
“是女兒考慮不周,今日原本打算讓伏苓染清白掃地,沒想到讓她反将一軍。”
“是你愚蠢,愚不可及!叫來一堆人最後看了自己的笑話!”
林清瑤深吸一口氣,過了一瞬才道:“我看不慣伏苓染處處壓我一頭,她爹也隻不過是别人的養子,憑什麼她就高我一等!”
“伏苓染是要對付,但你自己出手丢臉不說,還容易将自己搭了進去,以後做事帶點腦子,沉住氣!”
林承安發過脾氣之後又恢複了德高望重的嚴師模樣,厲聲警醒林清瑤。
“女兒下次會注意的,不過伏苓染這次明顯有備而來,令人防不勝防。”林清瑤跪在地上身姿挺立,這回終于擡眼對上林承安的視線。
“她以前懦弱得像個鹌鹑似的,現在的變化應該和她搭上曾陵等人有關……”林承安眼睛微眯。
“女兒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同意離開國公府,還非得今日離開。女兒不想再過沒錢的窮苦日子!”
她爹這十多年來都是為了伏府家産,如今卻肯輕易離開。
“你懂什麼,這當然是以退為進。還有,誰說離開國公府就會過窮苦日子了。”
當他這十多年都是白幹的嗎?
林承安雙手背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好半響才喃喃道:“伏苓染拿出來的都是鐵證,這事是沒那麼容易過去的,我們得推一個人出來背鍋……”
“證據個個指向爹,要背鍋隻能是爹身邊的人,爹……有人選了嗎?”
林承安停下腳步,他看向林清瑤冷笑道:“你的娘親!”
說着,林承安周身的氣勢愈發冰寒。
林清瑤眉頭微皺,神色似是為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松了口氣,又似為那個人是自己的娘親而憂愁。
旁人推人出來背鍋别人可能很難相信,但她父親德高望重的形象深入人心,百姓很容易相信父親。更何況,她娘親的貪婪和小家子氣也是衆人皆知的。
父親早就看不慣娘親了,隻怕這次也是借機想休了娘親……
林清瑤嘴巴動了動,到底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天色漸深,晚膳時間已過。
伏苓染閑适地親自送林家人出府。
下人們的動作很利索,再加上林承安幾人都有空間袋,有些東西不用打包就能收好。所以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林家人就都收拾妥當了,包括林承安不在家的幾個子女的東西。
寶閣和庫房伏苓染當然是不會給他們進的,早早派人守在這兩個地方。
林承安好似完全沒将伏苓染的動作看在眼裡,絲毫沒有要進寶閣和庫房的意思,直讓他的小老婆和兒女們盯着這兩個地方幹着急。
不單隻這兩個地方,林承安的小金庫也在她找賬本的時候被她仔細搜刮過了。如果忽略掉林承安早已轉移出去的巨額錢财、大量靈藥和法寶什麼的,林承安今日勉勉強強算是“淨身出戶”了。
她該感謝林承安的自大和假清高,對了,還有他的要面子,可讓她省了不少事。
林承安一家子帶着下人前腳剛離開,伏苓染後腳命人關上國公府大門。她絲毫不在意府門口又一波趕來看熱鬧的人,伸個懶腰便回華染院修煉了。
翌日。
巳時,宮門準時大開。
又是這條前往靈力測試場的大道。
沿着這條大道走進宮門,右轉,走了幾千米的距離來到測試場。
還是這個龐大的露天圓柱形建築,中間兩條通天柱,一根測試精神力及修煉天賦,另一根測試靈力實力。
雄偉壯觀,闳敞軒昂。
測試場内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殇王修為盡毀,要在測試場内進行靈力測試”這則消息驚動的不單是京都的人,許多附近城鎮聽到消息的人都連夜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