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染定在原地，雙手環胸看向那處，靜靜等着戰鬥平息。

按書中所說，夜蓮刹至少活了千年，修為深不可測。男主修為未毀前的實力她也瞧不出深淺，但她可以肯定，什錦殇的修為遠遠不止中階八星。

兩人的戰鬥沒這麼快結束，神仙打架她也沒本事去湊熱鬧，還是等他們打盡興了，男主隻剩條小命的時候再去拎着他跑吧。

伏苓染心下這樣打算，在石堆旁挑了一塊平整的石塊坐下，閑适地坐在上面遠遠觀戰。日笙則慵懶地卧在伏苓染旁，看着好像事不關己，但時不時盯着不遠處山脈的眼神卻是出賣了它。

藍光、暗光仍持續交錯，交相輝映，在陽光燦爛的白天也顯得尤為醒目。

又是一聲巨響，什錦殇和夜蓮刹所處的那一座山劇烈晃動，牽連着周圍連綿不絕的幾座山，整個山脈都開始劇烈晃動，這片山脈外的伏苓染同樣受到波及。

參天大樹接二連三轟然倒下，化為灰燼，作戰區域頓時被夷為平地。處于晃動中心的山脈泥土、碎石開始從山頂滾落，山頂到山腰，或是被樹木亂石卡住，或是繼續往山底滾去。

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山體滑坡！

山體一側泥土夾雜着樹枝、樹幹、石塊滾落，像快速流動的黃色瀑布。泥石奔騰過程中，山腰山腳的一切瞬間被覆沒。

巨大的動靜顯然早就引起東迎學院考核老師們的注意了，但他們都是中階修煉者，和伏苓染一樣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磅礴的強者威壓更是令他們恐懼。

暮峰森林裡的戰鬥并不少見，大規模戰鬥更是稀疏平常，但這種級别的戰鬥幾乎沒有，更别說是在暮峰森林外圍了。

東迎學院的考核老師首先想到的就是暮峰森林中心的兇獸，猜測是那幾乎隻存在隐世強者口中的強大兇獸跑出來打架了，手忙腳亂帶測試者們離開這片區域，提前結束測試。

戰鬥還在繼續。

靈力翻飛，光影騰空，連風雲也變幻莫測……

太陽由正中間漸漸西落，兩個時辰很快過去。

藍光和暗光終于停止閃爍。

“染染，我們快走吧！”日笙即刻起身。

伏苓染睜開雙眼，目光落到對面整片山脈。她由一開始閑适地欣賞靈力橫飛到後來的閉目修煉，再回過頭來變成現在的觀望。

“再等等。”

待整個山脈真正安靜下來，伏苓染這才起身叫上日笙：“現在走吧。”

伏苓染瞧準藍光最後閃爍的地方追去，日笙跟在身側。

這一片區域的兇獸早被什錦殇和夜蓮刹的戰鬥吓跑了，至今也沒個蹤影。

因而沒靠近戰鬥中心地區的路還算通暢，隻偶爾有幾棵倒塌的樹木和晃動震出來的一些石塊攔路。

不一會，一人一獸便到達戰鬥區邊緣。

戰鬥中心區域和其他地方比，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巍然屹立的一座山幾盡被夷為平地，樹木全部倒下，沒有一棵幸免，焦黑的樹木枝骸遍布，到處坑坑窪窪。

啧，十足一個災難現場的景象。

伏苓染停下腳步，暗地感歎。

“日笙。”她喚道。

“嗯。”

日笙很有默契地點點頭，細緻地辨别着方向。

日笙和夜笙本是同根生，它們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說是達到了心心相惜、形同一獸的地步。

現如今她契約的是雙生靈樹日笙，什錦殇契約的是另一棵雙生靈樹夜笙。如果位置離得不遠，什錦殇又不抗拒，日笙是能夠感應到什錦殇位置的。

同理，什錦殇也能感應到伏苓染的位置。

至于什錦殇抗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