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伏苓染不明白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她這十幾年真的就白混了。她就說男主怎麼好端端地這麼好心幫她掩蓋氣息，結果是在這等她呢！

伏苓染神情嚴肅，心中劃過無數道應對之策，真正用得上的寥寥。

她被追殺這麼多年都沒真正對上過對方頭目，現在大長老在靈界沒有靈力壓制，十足十的高階強者。

而她呢？即便靈魂比對方強大數倍，身體實力卻是中階一星。在絕對實力面前，她可能連一分鐘都撐不到。

伏苓染跳下樹枝，死氣擦着她的臉側飛過，将她右側的鬥篷帽子毀去一半，帽子堪堪搭在她頭頂。

伏苓染來不及理會，下落同時，粹了毒的十幾枚銀針從她袖口齊齊飛出，直擊大長老面門。

一擊不中，索命閣大長老的第二道攻擊很快襲來，對準的是她的正下方。

與死氣攻擊一同撲面而來的是極強的壓迫感，鋪天蓋地，風雲攪動。扭曲的空氣将伏苓染卷得衣訣翻飛，搭在她頭頂的鬥篷帽子不堪重負，三兩下便被吹落。

伏苓染腳踏在樹幹上借力，半空中來了個空翻。她利落地避開第二道攻擊，腳再踩到實物時她已經穩穩站到另一顆樹的樹枝上了，離地面不到三米。

伏苓染身上還佩戴着男主給她的白玉，能隐藏真實實力，大長老一眼看到的就是伏苓染特意顯現出來的初階六星實力。

初階六星能無恙躲過他的兩道攻擊？

索命閣大長老面色冷凝，雙眼死死盯住面前女子身形的人。

“誰派你來的？”

“……”

“不想回答？”

索命閣大長老身上的詭異氣息再次四散，就像冰冷的毒蛇貼在伏苓染周身，陰毒地吐着信子一般。

他陰笑出聲，語氣愈發冰寒，“既然如此，那就帶着你的答案到陰曹地府說吧！”

伏苓染察覺不對，立即回頭。隻見她身後、地上全是長滿倒刺的藤蔓。它們根根散發黑氣，蠢蠢欲動，試圖将她牽制其中。

伏苓染第一時間從空間取出長劍，靈力從劍柄流竄到劍尖，劍劍落到藤蔓上。

即便她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腳踝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藤蔓倒刺勾到，一絲黑氣伺機鑽入體内。霎時，伏苓染感覺全身驟然失力，身體垂直往下墜。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高手過招，僅僅是那不經意地一瞬間就能決定成敗，更何況她不是高手。這一瞬間足夠她摔到地上，被長滿倒刺的藤蔓紮成刺猬了。

索命閣大長老朝她飛掠而來，伸出右手……

大長老想揭她的面具？！

不行！

如果被他認出她來，就算她今天僥幸逃過，以後也不會安生的。

伏苓染腦子裡想着反抗，身體卻無法動作，強烈的無力感席卷。墜落同時，索命閣大長老極速逼近，他滿是褶皺的手朝伏苓染面門襲來！

她現在的狀況如果不服用解毒藥劑，那便會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空間之力決不能在索命閣大長老面前顯露，為今之計，隻有在空間内部調動空間之力，然後把藥劑推送到外界，她的嘴邊，這才有可能破局。

這麼細緻的空間之力調控她從未試過，一旦出現失誤，不但會淪落任人宰割的地步，空間之力也會暴露。

隻能賭一次了……

緊要關頭，伏苓染閉眼調控細微的空間之力。

面具遮住伏苓染的大半張臉，兩滴透明藥劑憑空出現，從面具邊緣開始劃過她的下颚。

差一點點！

伏苓染雖然沒有将藥劑順利送到嘴邊，但直接從空間内部調動靈力這點她竟然做到了。

即便目前隻能控制藥劑，即便隻是兩滴。

再試一次！

伏苓染這邊正在生死時速，暗處觀察這邊情況的什錦殇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伏苓染閉眼，然後透明水痕劃過臉頰，兩滴晶瑩的水珠從她下巴滴落。

“……”

她這是，哭了？

什錦殇微蹙眉頭，眼神忽明忽暗。

他的臉上要麼是笑靥如花，要麼是冷漠冰寒，皺眉這種表情在他臉上極為少見。

然而。

呵，真脆弱！

什錦殇暗地冷哼一聲。

他眉裡眼裡透露出來的哪有半絲愁容，有的隻是冷漠。非要說還有旁的什麼情緒，那便是冷漠中帶着點點嫌棄。

什錦殇緩緩調動自身氣息，防止索命閣大長老發現他的蹤迹。同時，他右手攻擊手勢早已做好，體内靈力蠢蠢欲動，隻要時機合适随時都能出手。

沒錯，附着在伏苓染身上的靈力出現晃動就是什錦殇故意的。目的就是讓索命閣大長老發現伏苓染，與她交戰。

如果伏苓染真和索命閣大長老是一夥的，為了保命伏苓染一定會主動交代自己的身份，然後和大長老保證不透露今晚的所見所聞。

隻是沒想到伏苓染都被吓哭了，卻從頭到尾連一個字都不肯說。

是她想死保身份，還是她真不是大長老一夥的？

一時間，他也想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