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殇輕晃茶杯，命令道：“十一。”

“屬下在！”

“回府調派十人過來，埋伏西郊随時待命，帶上屏蔽精神力法器。”

“是。”

十一接到命令立即退出廂房着手安排，十二緊随其後。

歐陽耹見什錦殇聽到十一十二的彙報仍滿不在乎，忍不住問：“那不知是何物的跟蹤者，小師叔不關心一下？”

什錦殇嘴角噙着笑，“不知是何物，等會見見不就知道了。”

“你打算親自去？”歐陽耹頗為意外。

“怎麼？我表述得不夠明顯？”

歐陽耹略一思索，“要不小師侄我也跟着一起去？”

什錦殇微微搖頭，“你同十一他們在後方随時待命。”

“我總覺得你是嫌棄我的修為。”

什錦殇颔首贊同，“直覺不錯，你确實還得再練練。”

“……”

歐陽耹歎息，那一臉可惜的表情不似作假，“真想讓外面那些覺得你溫潤儒雅、愛笑知禮的人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唉，隻怕會幻滅……”

“呵。”

歐陽耹的話一出，什錦殇沒有急着反駁。他将歐陽耹從頭到尾打量個遍，直把歐陽耹看得心裡發毛。

什錦殇笑得如沐春風，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嫌棄意味，“冷酷寡言？寡言沒看出來，冷酷的外貌倒是裝得挺像，小師侄也不差。”

“不管怎麼說，到時候還是小心點吧。你那抽瘋的靈力要是再出點什麼問題，估計你也夠嗆。”

“有勞師侄挂心了。”什錦殇欣慰應下，表現出來的樣子則依舊不鹹不淡。

“……”

好吧，歐陽耹知道，什錦殇沒說會不會小心，這模棱兩可的反應顯然是沒将他的話聽進去。

也是他廢話了，他根本不用為小師叔安危擔憂。即便小師叔靈力全無，他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靈符、法器、秘術什麼的也完全夠對手喝一壺，實在輪不到他操心。

三層一号廂房廂房重歸甯靜，兩人都沒再說話。

事情都已安排好，接下來隻待拍賣會結束，藥宗長老回藥宗，一切便可真正拉開序幕……

日笙去看襲昭之後，伏苓染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拍賣會場，時不時和一旁的齊漫天聊上幾句。

皓月塔是倒數第三件拍品，和書中劇情一樣，拍下皓月塔的人是索命閣閣主夜蓮刹。

倒數第二件拍品和壓軸的拍品分别是一副未解圖和令人起死回生的丹藥，這兩件拍品的最終得主分别是什錦殇和東迎學院副院長。

書中劇情沒提過什錦殇得到的這副圖，所以伏苓染也不知道它是幹嘛的。按拍賣師的介紹來總結就是：先人遺迹，其中蘊藏世間大道，待有緣人破解。

拍賣會剛結束，隔壁廂房很快便傳來開門聲。伏苓染匆匆與齊漫天道别，開始遠遠地跟上藥宗的人。

藥宗此行的人很少，隻有兩位長老和三名煉藥師，五人乘坐兩輛馬車。

讓伏苓染意外的是，現在已接近傍晚，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天就會黑，藥宗的兩位長老竟沒打算在京城内休息一晚，坐上馬車急急忙忙就往西邊城門趕。

伏苓染沒敢跟太近，一直施展靈力加速，期間還有丹藥加持。她跟着他們從京都拍賣行到西城門，又從西城門到西郊森林。

西郊森林花草樹木繁盛，各種小型靈獸在林中橫穿。一條官道橫跨中間，連接京都和其他都城。

西郊森林雖然是郊外，植物繁茂，但畢竟在京都周圍，過往的人有不少。因而西郊森林算是比較安全、普通的森林，幾乎沒有攻擊性強的大型靈獸。

過了西郊森林就是幾座大城，為了方便，很多修煉者會選擇這條路進出京都，藥宗的兩位長老應該也是如此。

“染染，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啊？藥宗可遠了，我們靈力有限，如果他們遲遲不動手，我們豈不是要累死在路上？”

日笙站在伏苓染肩頭，有些擔憂。

“放心吧，我覺得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動手。”伏苓染信心十足應道。

從收購幽魂草那批人的收購軌迹和她觀察到的他們的行事作風來看，收購幽魂草的人很急切。如果拍賣會上競拍幽魂草的幾人和京都收購幽魂草的真是同一批人，為避免夜長夢多，他們十有八九會在西郊森林動手。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大不了就白跟了，也沒什麼。”伏苓染拍拍日笙的腦袋，不甚在意地說道。

藥宗長老的坐騎是上品靈馬，按它的腳程計算，藥宗長老走出西郊森林，到達臨近雍都約莫需要一個時辰。時間充裕，足夠對方“殺人越貨”了。

伏苓染利用雙生靈樹枝條在官道旁的林間蕩悠，走京都到雍都的直徑路線，她完全不受森林地形地勢的影響。甚至，森林環境還對她有利，耗些靈力她就能輕松跟上藥宗長老的馬車。

除卻速度快，伏苓染也不忘隐藏自己。她盡情釋放龐大的精神力，一縷緊貼藥宗長老的馬車，其餘的向四周擴散。

日笙是神獸，雖然它在神獸中算是個青少年的年紀，戰鬥方面的能力覺醒遲緩，但好歹還有神獸身份在身，隐蔽能力絕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