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染又是一頓摸索。

“咚……”

整齊劃一的石門開啟聲響起，十二道洞口再次自下而上打開。

衆人：……

什錦殇微頓，視線在石台和這些石洞間遊走，像是想到了什麼，傳音給伏苓染：“這裡的陣法随時都在變，先随便進一個洞口，之後我才能确定真正安全的通道。”

“好，我和你還有歐陽耹現在選一個洞口進去查探，确定正确通道之後再帶上其他人一起。”

什錦殇微皺着眉，傳音的語氣是他在人前慣用的調笑語氣：“華染郡主，旁人的生死，咱也管不來吧。”

什錦殇對伏苓染說得溫和委婉，心裡想的卻十分冷漠。

旁人生死與他何幹？帶上他們聒噪還礙手礙腳。如若不是伏苓染對他還有用處，他連伏苓染也不想理。

在他眼裡，這裡的所有人都一樣。

一樣的弱如蝼蟻，命若草芥，根本不值得同情……

想到這些，什錦殇指尖冰涼，周身氣壓變得寒冷低沉。他一瞬間有些恍惚，連什錦殇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都是一起進來的，給他們指條正确道路并不麻煩。至于他們聽不聽我們的建議，能不能順利出去，那就是他們的事了。”伏苓染邊往“歐陽耹”的那個方向走，邊傳音給什錦殇。

她也趁着這個時候，和齊漫天交代兩句，讓齊漫天和柳少誠他們在原地等着，她和歐陽耹進去查探。

見齊漫天應下，伏苓染便跟着“歐陽耹”踏進大殿正西側的那個石洞。

什錦殇一直維持歐陽耹“高冷”的這個人設，對伏苓染說的話不予置否，也沒再以什錦殇的身份傳音回答伏苓染什麼。

他淡淡瞥了伏苓染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頭。

原先他是打算自己進去，等找到正确通道再帶上伏苓染的。不過，他又想起伏苓染闖國公府寶閣時的敏捷身手，微微搖頭，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剛踏進石洞，一切如常，沒感覺有什麼危險。除了，一陣陣的輕微腳步聲……

伏苓染和什錦殇同時回頭。

被當場抓包，林清瑤幾人腳步頓住，眼神四處亂瞟，肉眼可見的心虛、尴尬。

原來，林清瑤幾人見伏苓染和“歐陽耹”看了一圈，最終選擇西側石洞進去，以為“歐陽耹”他們找到安全出口，打算跟在他們後面走。

被伏苓染和“歐陽耹”兩人盯了一陣，林清瑤摸摸鼻子，随即，雙手環胸，理直氣壯地和伏苓染對視。

再怎麼說，歐陽耹都是聖天門門主親傳弟子，能力如何無需多言。剛剛破解陣法的一番操作也側面證明了他的能力，跟着歐陽耹，能順利出去的可能很大。

再不濟……

有伏苓染和“歐陽耹”給他們開路，做擋箭牌，他們多少都能占點便宜。

林清瑤心下冷笑，嘴角也微微勾起，覺得自己想到的是萬全之策。

什錦殇回過頭，淡淡道：“随他們。”

他面無表情，暗地卻冷笑一聲，心下補充一句：

呵，敢讓他開路，等會就有他們好受的。

伏苓染挑挑眉，不甚在意，兩人繼續往前走。

越往裡走，石洞越悶熱潮濕。

石洞深處一片漆黑，周遭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子，上面布滿綠色青苔，若有似無散發出淡淡的發黴味道。

伏苓染輕嗅發散在空氣中的味道，提醒道：“石頭上面的全是毒青苔，碰了會腐蝕皮膚，毒素入體，要小心。”

“嗯。”

剛應下伏苓染，什錦殇手握劍鞘攔住她的去路，示意她停下來。

“有機關？”

什錦殇直接用行動回應伏苓染。他手腕一轉，劍鞘劃了半個圈，劃過地面時，劍鞘尖端正中一塊石子。

被劍鞘尖擊中，石子朝前飛出，落地沒有任何聲響，一瞬間陷入地底。

“這又是什麼陣法機關？”

“不僅如此，”什錦殇頓了頓，目光掃過前方石壁，“上面應該還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