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非得等着他們上船一樣,那艘巨大的遊輪相比起小島來說相當有壓迫感,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味道。
就連一直吵着要回去的付小珊也偃旗息鼓,安靜得不像她。
晚上23:53分,江開開突然收到一個漲潮提示,七分鐘後會有巨大潮汐變化,到那時小島會完全被海水淹沒,讓島主盡快尋找安全地進行躲避。
等潮水退下,小島才會重新露出海面。
這不是逼着她上船嗎?
江開開隻能叫醒大家,“馬上要漲潮了,小島很快就會被海水淹沒,我們先去船上躲躲,等退潮之後再回小島。”
韋思明看着江開開,“可是江姑姑,你不是說船上可能有壞人嗎?”
江開開來不及解釋拉着小胖子上船,“還有三分鐘就漲潮了,大家走快點!”
所有人都是睡夢中被叫醒本來還有點朦朦胧胧的,直到
白玉突然驚恐的指着某個方向,“水!!!”
江開開順着白玉的視線看去,百米高的水牆正極速朝小島打過來。
“我靠!快跑!!!”江開開在危險中腎上腺素狂飙,抱起吊車尾的小胖子就跑上甲闆。
再回頭時水牆離他們隻有不到一百米,江開開趕緊把大家推進遊輪裡鎖上沉重的鐵門。
“快找個角落蹲下……!”隻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遊輪就被水牆打得哐啷一聲巨響,一瞬間江開開感覺自己好像在跳空中芭蕾。
被掀翻在空中轉了幾圈後砰的砸在遊輪的銅牆鐵壁上,這震蕩持續了快五分鐘才停止。
江開開捂着滿臉血的臉從地上爬起來,“我TM真服了,這TM是漲潮嗎?海底大地震了吧!”
不敢想象他們要是還在島上會死得怎樣慘烈,江開開稍微恢複點理智後開始到處摸索。
“白玉!付小珊!錢秋生!韋思明!馬小川!大家都怎麼樣?還能說話嗎?”
最先回答他的是韋思明,幾乎跟她一起在空中翻了三周半,摔的位置也差不多。
韋思明顫顫巍巍的扶着牆站起來,一張嘴全是哭腔,“江姑姑!我在這兒江姑姑!”
江開開摸到韋思明的臉後趕緊問,“身上疼不疼?有沒有哪兒受傷?”
小胖子哭着點頭,“我胳膊疼,腿也疼!肚子也疼!還有頭也疼!”
行,這麼能嚎,應該都是皮外傷。
江開開趕緊讓小胖子待在原地,自己又在黑暗中繼續摸索喊人。
喀拉——喀拉——
遊輪裡的燈突然成片成片的亮起,江開開下意識伸手擋了擋刺眼的燈光。
接着也來不及想遊輪的燈是怎麼亮的,趕緊到處撿孩子,付小珊傷的最重,左臂被鋒利的欄杆刺穿,血留個不停。
此時人還昏迷着,其他孩子坐在角落裡還在一直發抖。
從小到大,地震都沒經曆過幾次,這麼刺激的場面就讓他們見識過了。
江開開拍拍自己大腿,到現在也還在抖個不停,隻能在孩子們面前強裝鎮定。
要是她也崩潰,估計孩子們全都頂不住。
江開開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付小珊包紮傷口,希望能減緩血流的速度。
隻要能平安回到小島就能有救了!
突然江開開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椰子樹和椰子還在嗎?
江開開趕緊調出控制面闆觀察椰子樹的狀态,不幸中的萬幸。
椰子樹沒事,椰子樹上未成熟的椰子也沒事。
但是她攢的椰子和庇護所全被沖沒了。
目前最快成熟的椰子也要明天晚上了,付小珊能撐到明天晚上嗎?
江開開環視四周打定主意,“你們在這兒待着别動,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能止血的要或者繃帶。”
江開開把具體的事交付到個人,“白玉你照顧付小珊,要是她有什麼不對或者是發燒馬上叫我,秋生和小川腿都受傷了就待在這兒等我們。”
“小胖子,你傷的輕跟我一起去。”
說完江開開領着小胖子開始一層一層的找,一層大多是一些遊樂設施,江開開大概掃過一眼後就帶着小胖子上了二層。
江開開沒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也淅淅瀝瀝滴了一路,韋思明看着地上的血迹叫住江開開,“江姑姑你受傷了?”
小胖子一說江開開才後知後覺的覺得手臂撕裂般的痛,她套在身上的潛水服沒破,但她的皮膚被鈍力劃破了。
江開開捏住胳膊上的傷,“我沒事,先找找醫務室。”
這麼大的遊輪上肯定會有醫務室的。
小胖子看她胳膊上的血留個不停,生怕他們的主心骨死了,立馬更加賣力的去找。
幸好小胖子還是有點幸運的,也幸好醫務室的門上還貼有紅色十字的标識,江開開打開醫務室的門,先找到消炎藥吞了兩顆。
然後才抓緊時間背上急救箱下去找付小珊他們,自己好歹是成年人,抵抗力多少強點兒。
江開開用急救箱裡的剪刀剪開付小珊已經緊貼在皮膚上的衣服,消毒的時候硬是把她疼醒過來好幾次。
消完毒江開開趕緊拿幹淨的紗布和繃帶給付小珊綁好,然後挨個兒處理其他人的傷口。
除了付小珊手臂的貫穿傷其他人大多都是劃傷擦傷,都不太嚴重,但全部處理完也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韋思明扯扯白玉的袖子,白玉看向他,小胖子指着江開開的胳膊,“江姑姑的手也受傷了。”
白玉意識到江姑姑肯定是一直忍着痛給他們處理的傷口,趕緊盤腿坐在江開開身邊。
“江姑姑你也受傷了,我來幫你處理。”
說完就想把江開開潛水服給剪開,“等一下。”
江開開努力笑笑把手拿回來,“我自己來就行,你去照顧其他人。”
說完江開開提着急救箱去了轉角處,袖子一點點剪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但是又不敢痛呼出聲,到時候再給他們聽見。
萬一誰又哭起來怎麼辦,那豈不是亂我軍心。
江開開咬牙剪開潛水服,她受傷的位置在手臂外側,單手不太好消毒,她幹脆咬咬牙,順着手臂的傷口把酒精澆下去,疼得她差點兒原地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