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院長問他們誰會遊泳的時候也沒說是在大海上啊。

他們幾個都是内陸的孩子，院長說要是幹成一件大事就能拿到幾萬塊錢，而且還是每個人都有。

其中一個孩子甚至根本不會遊泳，為了這幾萬塊錢硬着頭皮說會。

就算是會遊泳的也就是小時候在泳池或者老家的河裡凫過水，而且遊得也一般，哪在這麼危險的海面上遊過啊。

船漸漸開向深海區，那個不會遊泳的孩子扯了扯另外一個人，“咱們要不不要這錢了，感覺好危險啊！”

都是半大孩子，馬上就到離開孤兒院的年紀了，被這幾萬塊錢和院長的誘哄沖昏了頭腦就答應了，如今看着船越開越遠都害怕起來。

幾人商量一番後大着膽子一起去找陶帆，本來因為喝酒把秘密告訴别人了就煩，還得帶上這些半大孩子。

真把他當老師了。

陶帆倚着甲闆扶手不耐煩的抽了口煙，因為肺病他都已經戒煙很久了，但如今他仗着自己身體相當健康，便不在乎這些了。

“陶老師。”那個領頭的孩子扭捏着走到陶帆身邊，在他們眼裡陶帆現在的身份是潛水教練，教練不就是老師。

陶帆聽到叫他陶老師的聲音腦袋都大了，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怎麼了？是暈船了嗎？”

在孩子們眼裡的陶帆樹立了一個海上艱難逃生後想尋找救命恩人的良好形象，所以在這整個船上這麼多陌生人裡唯一信任的也就是他了。

他們中最大的十五，最小的才十二，糖葫蘆似的最大的孩子屁股後面還跟着四個小點的。

陶帆勉強扯起來的笑容有要碎掉的迹象，“你們？是有什麼事呢？”

站在後面的付小珊怯生生的看着陶帆，“陶老師，我們想回家，不想去探險了。”

陶帆把手裡的煙扔到地上用鞋碾滅，“你們不要錢了？沒聽到院長說嗎，要是找到小島不僅能拿到錢，還會給你們找一個溫暖的家，你們不想要家人嗎？”

付小珊小聲卻堅定道：“他們就是我的家人。”

陶帆捂着嘴，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

最大的錢秋生把付小珊護在身後，“陶老師，我們不回去了。”

說完趕緊帶着其他四個孩子回到船艙，“咱們都小心點，那個陶老師看着不太對。”

付小珊也點點頭，“那個陶老師剛剛笑得好吓人，比院長笑起來都吓人。”

錢秋生看着其他人，“到時候咱們都機靈點，别上趕着往海裡跳。”

陶帆煩躁的看着海平面把甲闆上的煙頭踢進海裡，“找了這麼久了，一點蹤迹也沒有，到底躲到哪兒去了。”

船在海上又開了半日，幾個孩子睡在一個房間，都不敢往窗戶外面看。

外面電閃雷鳴，浪起千層，船也不停搖晃，桌子上的東西全被搖到地上，他們幾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感覺就要沒有明天了。

付小珊害怕道：“我們會不會死在海上啊？”

錢秋生拍拍她肩膀安慰，“沒事的，這幾天遇到不少風暴不是都過去了嗎，這次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