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擡眸看了一眼,點頭,輕聲:“嗯。”
齊畫月好奇地開口:“你們認識?”
吳子睿和李危認識沒有令她特别驚訝,但要是徐歲年也認識李危的話,這可太神奇了。
徐歲年笑了笑,“談不上認識,我之前成人禮家裡給我辦了場慶宴,隻是有點印象。”
“貌似是去過。”李危對人沒什麼印象,對事還有些回憶,“不過在聽到主人公逃跑之後我就也跟着離開了。”
“太社交了。”徐歲年輕描淡寫,“明明是給我辦的慶宴,居然沒有我最喜歡吃的糖醋裡脊,一群人站在那裡,逮着我就是一通介紹,耳朵都要聽得麻了。”
果然是徐歲年。
齊畫月忍不住笑出聲。
“看來我似乎更上心,今天給你準備了你最愛的糖醋裡脊。”
吳子睿嘴裡的菜還沒完全咽下,着急開口:“徐歲年,你的成年禮我也去了,你不會忘了吧?我還送了你一條項鍊。”
“好吃!”徐歲年夾起一塊糖醋裡脊送到嘴裡,贊歎道,“阿月,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誇的是齊畫月,李危卻先一步點頭表示贊同,面上還帶着贊賞的表情。
吳子睿心知自己又被忽視,倒不像先前那麼沉不住氣,跟着話頭誇贊起齊畫月的手藝。
徐歲年一聽,語氣冷冷的,可也算是和他說上話了,“哼,算你識相。”
齊奶笑呵呵地看着大家,她一個人慣了,難得這麼熱鬧,心裡開心極了。
“晚飯過後我們去散散步怎麼樣?”
徐歲年吃得差不多,她放下筷子對齊畫月提議道。
“可以。”齊畫月答應之後才想起昨晚和李危的約定,“我們就在附近走走,大概七點半回來,可以嗎?”
她尤其加重後面半句話,似乎不止在和徐歲年一人對話。
“可以啊,散步也不用走得太久。”徐歲年并沒有感到任何不對勁,“早點回來我正好收拾一下行李。”
齊畫月聽完徐歲年的回答,轉頭把目光投向李危,眼神示意自己正在等待他的回複。
李危的視線與她相撞,卻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見大家此時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齊畫月微微湊過身,小小的手掌攏在嘴前,聲音極輕:“所以七點半可以嗎?”
原來是在問他。
李危反應過來,用他這輩子能發出的最如氣若遊絲般的音量回了一句:“可以。”
昨天隻是約了今晚練習,沒有具體約到幾點,李危本來就是看齊畫月這邊的安排。
随叫随到的一位模特罷了。
“我和阿月去散步,你跟着幹嘛?”
徐歲年忍住沒有擡腳,畢竟在齊奶面前,她多少還是要保存點好好學生的樣子。
吳子睿早就想好了借口,他指着李危,張嘴就來:“李哥說他也要散步,我陪他一起。”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幾人大概隻有他自己信。李危難得并沒有反駁,雙手插兜,雙眼望向齊畫月,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見。
她讓去就去,她不讓,那就回家。
吳子睿隻一眼就明白這個時候應該讨好誰,他換上谄媚的笑,轉向齊畫月:“我幫你們遛狗!”
“額,那就一起吧。”齊畫月看在三千的面子上允許了吳子睿的加入,“不過不用你遛,目前你和三千之間的隔閡還沒有完全消除,它對你還有敵意。”
李危給三千套上之前在寵物醫院買的牽繩,把垃圾袋塞給吳子睿,“待會你撿屎。”
“憑什麼!”吳子睿奮起反抗,怒聲表達不願,“它都不待見我,憑什麼還要我幫它撿屎?”
這種毫無殺傷力的反擊馬上就被鎮壓,李危隻需要佯裝不去散步,吳子睿立即沒骨氣地答應了這門差事。
“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倆現在就是一緻對外。”
“你還沒重要到這地步。”
李危言簡意赅。
徐歲年在門外等了十分鐘,她的耐心值已經到達臨界點,就在她即将爆發之際,李危打開門,牽着三千出來。
就在剛剛,齊畫月講述了三千的來曆,徐歲年在家裡養了很多小寵物,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這些生物在外面遭罪。
一想到自己家的那些祖宗好吃好喝供着還經常挑食,對三千更加憐愛。
她試着喊了聲:“三千!”
黑狗擡起亮亮的眼睛,盯着徐歲年三秒,随即小跑到她跟前,前腳扒拉着,親昵地吐着舌頭。
這是它示好的表現。
“所以……”吳子睿黑着一張臉靠在門旁,“為什麼就孤立我一個人?”
齊畫月好心解釋道:“不是說了嗎?你長得和那個狗販有點像,這賴不了别人。”
看到吳子睿怨婦般的眼神,她緊接着又安慰他:“給它一點時間,隻要感受到你其實是個好人,三千肯定會改變态度的。”
“好寶寶。”徐歲年這邊已經摸上了狗頭,“你可真是太幸運了,被這兩人帶回家。”
她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是——
你的爸爸媽媽可都是善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