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吳乾沉顯然對李危睡過了這個說法很震驚,但還是很快恢複一個酒店老總該有的沉穩,“早飯七點到十點都有供應,不着急。”
下一秒,他就被秘書叫走處理其他的事情。
齊畫月又變成一個人。與海浪聲與海鷗的叫聲為伴,似乎是她在這裡的日常必備,沒有過多的嘈雜,讓她很享受此刻的甯靜。
第三遍鈴聲響起,李危皺着眉伸出手尋找手機,剛拿到,鈴聲戛然而止。
他才打了個哈欠,鈴聲第四次響起。
看到來電提示,沒好氣地接起:“催命?”
“對啊,我就是來索你命的。”吳乾沉那邊人聲嘈雜,“大哥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還真是來睡覺的啊?”
李危睡眼惺忪,擡手揉了揉眼角,“沒睡過總統套,多享受一會。”
吳乾沉并不買賬,他那頭還有事要處理,簡言意赅提醒他:“我看人家姑娘一個人在露台那喝咖啡,說不定還是餓着肚子呢,大早上的空腹喝咖啡不太好吧……”
“溫馨提示,還有半個小時早餐就停止供應了,就算我是老闆也沒有辦法讓廚師加班給你們單獨開小竈。”
“知道了。”
話才說完,通話就被掐斷。
李危坐起身,背靠在天鵝絨真絲枕上,半眯起眼點開齊畫月的頭像。
【Moonlight:我起床了,你醒了嗎?】
【Moonlight:我看到酒店早餐供應到十點,倒也不着急。】
【Moonlight:剛才管家跟我說有咖啡節的活動,我去看看。】
……
李危快速在屏幕上打字,随手把扔在床頭的上衣套上,揣着手機往衛生間走去。他洗漱很快,刷個牙沖個臉就好。
他雙手撐在洗手台兩側,擡眸一愣。
眼睛有些發腫,紅血絲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難怪剛才起床時睜眼要比平常費力。
口袋裡的手機一震,李危回過神來,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打開手機。
【Moonlight:那我在餐廳門口等你。】
“你昨天沒睡好嗎?”
齊畫月一眼就注意到對面這人誇張的紅血絲,一般隻有徹夜未眠的人才會這樣。
李危喝了口豆漿,潤潤幹啞的喉嚨,才開口:“床墊太軟,睡不着。”
難怪了。
平常工作時五點半就會醒的人今天居然睡到九點多,而且還是沒睡醒的狀态。
可想而知這人大概率淩晨五六點才睡着,甚至更晚。
“怎麼不繼續睡?”齊畫月不忍,内心愧疚,“又不是一定要吃早飯的。”
李危毫不避諱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對面,“怕你會一直等。”
“我又不是不能一個人吃……”齊畫月小聲嘀咕,“與其這樣,我甯願你多睡會。”
李危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向她。
齊畫月吃飯總是小口小口地吃,卻能把嘴巴塞得鼓鼓的。
不知道這人的嘴到底有多小。
“我吃的有點慢。”齊畫月以為李危在等自己,“你再等我一會。”
男人嘴角漾起淺淺弧度,嗓音帶着剛起床沒多久的沙啞,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慢點吃,不着急。”
李危頓了頓。
“我不會跑。”
“咳、咳咳——”
齊畫月連忙喝一口牛奶順了順喉嚨。
她時不時會因為李危忽然蹦出的話語亂了心神,這個人說話直白,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過于直球的性格反而令齊畫月招架不住。
“今天下午回去我來開車吧?”
齊畫月把嘴裡最後一口包子咽下,提議道。
“你都沒睡好,剛好我開車你還能補會覺。”
李危拖着腔調地“嗯”了一聲,眉頭微挑,語氣帶着調笑:“不相信我?”
齊畫月嗫嚅半天:“不是,才不是不相信你。回去還要開好久,你會很累……”
雖然自己是有點惜命,但也隻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
“知道了。”李危看到了心裡期待的畫面,滿足地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
齊畫月咬了咬下唇。
可惡。
又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