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乾沉剛應付完家裡老頭子打來的視頻,手機就收到一條消息:
【吳乾沉,你确定李哥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他沒好氣地摁住語音鍵:“臭小子沒大沒小的,李危要是談過戀愛我現在立刻從四十五樓跳下去。”
吳子睿見這人把話說的這麼嚴重,最後的一絲懷疑也消失不見。
隻能說這人——天賦異禀。
有些人隻要站在那,什麼都不做就已很有張力。
齊畫月顯然被問懵,目前她的意識處于時而清醒時而神遊的階段,反射弧也比尋常要長。不過有一點能肯定,她的回答是完全百分百的誠實。
“在學校主持節目的時候我會穿,平時……不會穿。”
就連吳子睿都聽得出來,現在的齊畫月是問什麼都會回答的人機狀态,這種好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
他搶在李危話前,先問道:“接下來你都有什麼遊玩計劃?徐歲年是不是也會來海城?”
“我不能說。”齊畫月搖頭,語氣堅定,“我也不想告訴你。”
周遭音樂的鼓點強烈擊打在她的耳鼓之上,在各色的人聲和音樂聲中辨别吳子睿的聲音已經讓她夠艱難了。
就在這混亂的環境間,齊畫月的耳朵卻自覺地精準接收到李危的問話。他的尾音勾着笑意,聲線不似平時的低沉,反倒帶着與他年齡不符的少年般的意氣與張揚。
“李危也不能告訴嗎?”
齊畫月垂眸認真思索了一小會,擡起清亮的眼睛望着身旁的人,鄭重地開口:“可以告訴李危。”
她努力回想,慢慢細數:“明天回家之後要幫奶奶收店,晚上把最後一篇論文提交。後天要去小圓家上課。大後天要大掃除……”
“還有呢?”
李危刻意咬着字,眼底笑意更濃。
“還有……每天晚上做好吃的和李危一起吃晚飯,然後、然後一起畫畫。”
“哦對了,還要和李危一起去捕魚節玩。”
吳子睿:……我靠。
憑什麼能告訴李危,卻不能跟他說?
“我餓了。”他打斷兩人,“去不去吃點東西?”
齊畫月點頭:“吃。”
吳子睿心想,這個時候又不客氣了?
李危起身,勾手示意齊畫月站起來。他把連帽外套的袖子一拉,在她的背後打了個結,正好把身前的那塊污漬擋住。
“緊嗎?”
畢竟自己平時不會主動去控制手勁。
“不緊。”
齊畫月神志清醒了許多,她慶幸還好酒吧内燈光昏暗,看不清她臉上的漲紅。
離開酒吧時,經理站在門口不住地鞠躬緻歉,直到他們都快要離開這人的視線,他竟然還筆直站在門口目送。
齊畫月不禁好奇:“這家酒吧工作人員的服務意識也太好了吧?”
“可能因為我長得兇。”李危笑道,“怕我。”
吳子睿表示贊同,雲淡風輕地述說起以前:“我初一剛開學沒幾天就被初三的學長堵在胡同裡,零花錢全部被搶走,大概被堵了一個星期,我實在是沒錢買辣條了才打算去和我哥說這件事。”
“你還會沒錢?”
齊畫月不敢相信出生在這樣家庭的孩子還會沒有零花錢用。
吳子睿有些無語:“你怎麼不震驚我會買辣條吃?”
“是你會做的事。”齊畫月無情補刀,“上次還被老吳抓到課上吃辣條……”
“咳——”吳子睿及時打斷,“結果放學鈴一響我哥就跑了,還好李哥在教室裡沒走,我就拜托他幫我撐個場面。”
一說到吳乾沉,吳子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故意帶着李哥和那群初三的碰面,結果我們這邊還沒開口,對面就連忙認錯,以後還真的再沒找過我的麻煩。”
齊畫月看向李危,歪頭眨着眼,似乎在求證吳子睿講述是否屬實。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李危話頭一頓,“沒記錯的話,那天你開心地問我借了十塊錢,買了二十包辣條。”
齊畫月:“……,歲年當初怎麼會喜歡上一個辣條王子的?”
“把辣條去掉。”吳子睿為自己正言,“誰都有喜歡的東西,我喜歡吃辣條怎麼了,辣條是什麼很卑微的食物嗎?你少瞧不起辣條!”
李危的視線一直放在走在前面的齊畫月身上,她不知道正在思考什麼,想得都有些入了迷。直到吳子睿連喊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
以為這人又犯酒懵,吳子睿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
“我就是好奇,按照年齡推算的話,你初一時李危應該已經上大學了,剛好大一才對,不是嗎?”
齊畫月剛才在心裡默算,吳子睿跟自己同齡,李危又比自己大七歲,怎麼算都不對。
“嗯。”李危懶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留級了。”
平淡的一句話,卻讓齊畫月一臉驚訝:“怎麼會留級?”
“初三的升班考三門零分。”吳子睿搶答道,“我哥是真菜,門門都有分,門門分不高,考得太爛被留級,李哥我聽說是數學考了滿分,但是英語語文和科學都是零分,所以才留的級。”
這明擺着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