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羽澈停住腳步……伸手牽住了她。向南循頓了一下,轉頭看他……許久才問了一句:“你我之前認識嗎?很熟的關系嗎?是要好的男女之情嗎?”
面對她一系列的問題,離羽澈能清晰感覺到她心中的怨氣。當時醒來,如果不顧一切,盡快趕去羽離去見她,可能她也不會遭受這麼多的痛苦。可他的身體當是也是強弩之末……
“是。我們二十年前就已認識。關系很熟。也是……”
“殿下是喜歡二十年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向南循打斷他的話,繼續平靜地問他。
離羽澈聽聞,不語。
向南循似乎猜出了幾分,“如果殿下二十年前在侯府做客時,能放棄清修之路,是不是那個向南循就不用嫁給她殘暴的丈夫了?”
離羽澈還是不知該如何回她……
見他落寞的情緒,向南循深吸了一口氣,将雙臂高高舉起,對着陽光拉伸了幾下……調侃道:“别放心上,我對之前的事之前的你早就沒有什麼印象了。都是聽别人說的。不一定對不對……我休息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離羽澈剛想把她抱到馬背上,誰知她拉住缰繩,踩住馬镫,縱身上了馬。
“腿已經恢複了,也能爬那麼高的樹了,上馬就不麻煩澈王殿下了。”
離羽澈點點頭,輕功一點坐在了她的後面,隻是這次與她保持了距離,沒再碰她。
向南循感覺到了他刻意的保持距離,心中隐隐有些無法言喻的情緒,
原本騎馬從黎城到羽離宮也就大半天的功夫,離羽澈考慮到向南循身體剛剛恢複,便把行程放慢,盡管他比誰都怕夜長夢多……
夜晚的黎城,别有一番熱鬧。周渠為了照顧向南循的“娘家人”,特地下令補辦了一場花燈節。蒽兒在各式各樣的花燈下面瘋跑玩鬧,跑累了就賴着蘇蘭姑姑抱……如沁和綠竹搭成人肉嬌子擡着她,城外的老百姓見了蒽兒,都熱情的喊她:小郡主……
周渠獨自一人站在燈影下,大腦不受控制地一直想莫瀾真人對他說的那些話……越想越覺得不應該就這麼算了!可他從未想過要與離羽澈争奪皇位……
這時,蒽兒看見了人群中“發呆”的壞叔叔,趕緊沖着他跑過來……“大叔,這麼熱鬧的燈會,你在幹嘛?是在想我娘親嗎?”
“我沒那麼賤。一點也沒想。”周渠着急自證的理由有些可笑,“我剛才光在這裡數燈了,沒想别的。”
“噢……”蒽兒也學會了看破不說破,舉着自己的布娃娃給他看,“看我的娃娃,是不是很漂亮?頭上的珠花是我娘親親自給她縫上的。”
周渠接過她手裡的娃娃,左右看看,這繡功的确不敢恭維。也就隻有那種笨女人才做得出來。
“累了麼?爹爹帶你回去要不要?”說着就把蒽兒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蒽兒的視線一下便廣了,興奮地拍着手……“大叔!我要去那邊看看,好像有賣小兔子的……我要買!”
周渠微蹙着眉,仰頭問:“喂,你為何又改稱呼了?大叔什麼意思?讓你這拖油瓶兒喊一聲爹爹有這麼難麼?”
蒽兒坐在他的肩膀上,雙臂疊在胸前,努着嘴回道:“爹爹這詞兒可不是随便叫的。必須得娘親同意才行!”
“給你買兔子也不行?”周渠不死心又問。
“我娘親放心把我交給你照顧,你就知足吧!你也不想想,把我這大王交給你負責……是對你多大的信任啊!”蒽兒的一句話讓他瞬間醍醐灌頂!
“不愧是你啊拖油瓶兒!”周渠被關上的心門,突然因為三歲娃娃的話綻出了曙光……
“不要叫我拖油瓶兒,我有名字,叫蒽兒!”
“讓我不叫你拖油瓶兒也可以,喊一句爹來聽聽……”
“不叫!就不叫!”
“拖油瓶兒,拖油瓶兒……”周渠不知不覺地越發喜歡這個女兒了……
黎城這邊,周渠強忍歡笑陪着娃娃逛街,那邊去往羽離的路上,離羽澈因那三分因毒,體力不支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前面有家客棧,我們休息一晚再走吧。”向南循察覺出了他的異樣,自己先從馬上下來,然後扶着他走進了鎮上的一家客棧。
正值深夜,店小二打着哈欠敞開了客棧的大門。眼睛還沒睜完全就對倆人擺手道:“客棧人滿了,你們還是去别家吧!”
向南循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我們不管,你去想辦法。”
店小二突然被銀子晃了眼,搓了搓銀子,又拿着在嘴邊咬了咬,确認不是假的,這才笑容滿面的把倆人讓了進來。
“二位客官,請坐。小的這就查閱一下再安排二位的住處……”小二打量着他們,又看看賬本……“二位來得正好!小店隻剩一間上等廂房了,夫妻倆住剛剛好。”
“兩間。”
“兩間……”
倆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