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千夏君。”
“早,天童。”一之濑千夏從鞋櫃中拿出室内鞋換上,早上運動後剛洗完的頭發沒能完全吹幹,發尾還泛着些濕意。
“早上好,一之濑前輩!”站在天童覺身邊的妹妹頭少年異常有精神地90度彎腰,朝千夏鞠了一躬。
“五色君?”千夏奇怪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诶、一之濑前輩怎麼知道我是有事……!”
“這一排的鞋櫃都是三年級的,”千夏微挑眉梢,看向天童覺,“不會是天童你和五色君說了什麼?”
“猜測錯誤!”天童覺打了個響指,眼睛瞪圓睜大,滿是驚訝地說道,“千夏君怎麼會這樣想我呢?這次我可是完全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恰好碰到阿工這孩子了而已。”
“咦——”千夏懷疑地盯了他兩秒,确實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于是轉向後輩,“說吧。”
“一直、一直有知道一之濑前輩特别厲害,所以……”五色工緊張得肩背僵硬,手緊握成拳頭,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似的,更加誠懇地鞠下一躬,頭埋得很深,幾乎快貼着褲腿了,“拜托一之濑前輩教導我成為王牌的秘訣!”
“……”
沉默的幾秒鐘過去了。
“哇哦。”天童覺驚訝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後輩——五色工的聲音非常響亮,鞠完躬後依舊彎着腰,眼睛還緊閉着,能看得出來非常緊張。
千夏輕輕歎了口氣,“真有精神呢,現在的後輩。”
“這是在……?”
男女排晨練的時間一緻,所以收拾好吃完早餐出現在教學樓鞋櫃前的時間,一般也差不多。
所以,牛島若利同男排的三年級們、佐川同女排的三年級們一同出現在了鞋櫃前,發出疑問的是男排的濑見英太。
女排副攻手小林一臉八卦地托着下巴,“這該不會是在向隊長你表白吧?”
“诶、诶?”五色工大驚失色地擡起頭,臉上瞬間通紅一片,語無倫次地說道,“不、那個、我是在……”
千夏再次歎了口氣,替他解圍道,“不是,五色君隻是想請教幾個問題。”
“嗯嗯!”五色工用力地點頭贊同。
牛島若利語氣平靜地問道,“那麼,已經請教完了嗎?”
“嗯,”千夏從書包裡找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物盒,随手丢給他,“周末回了趟家,媽媽旅遊給你帶的伴手禮——據說是很好看的珊瑚擺件什麼的。”
“謝謝,”牛島若利接住,仔細地放進書包,認真道,“也替我謝謝一之濑阿姨——你今天午休有空嗎?”
“大概沒什麼事吧,怎麼了?”
“芳澤老師讓我們今天有空一起去見他,是關于畢業進路意願的事情。”
“沒問題,說起來你是怎麼打算的?有看好的俱樂部嗎?”
“隻是了解了一下,目前還沒有很具體的想法,你呢?”
“我?嗯……難以抉擇啊,不過還是想再多享受幾年學校生活,所以大概會考所大學吧。”
因為是同一個班級,千夏稍微等了等牛島若利,不過對方換好室内鞋時,其他人都還在交談些什麼。五色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幾位三年級的前輩勾肩搭背拉到了一邊,被按着腦袋壓低聲音在說些什麼。
“可以了。”牛島若利換上室内鞋,關上鞋櫃門,點頭道。
“嗯,”千夏回頭揮了揮手,“那我們先走了哦。”
牛島若利也認真地道了别。
“拜拜。”男女排成員仿佛都專注于别的什麼事,稀稀拉拉地回應着兩位主将。
在去教室的路上,千夏平靜地問道,“牛島會覺得困擾嗎?被别人默認當成一對什麼的。”
“啊?”牛島若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皺着眉仔細審視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才反應過來什麼,認真地答道,“目前并沒有發現什麼困擾的地方,”
“嘛,這樣就好啦,”她歎了口氣,“還苦惱過要怎麼和你說開來着,不過仔細想想,和你們這種排球癡交流,好像也隻能直來直往了呢。”
“‘你們這種’,不對,”牛島若利一本正經地糾正着,“無論怎麼判定,一之濑都不相上下。”
“……嘶,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