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羞起來了,眼睛不敢看人,時不時偷偷擡起來瞥一眼,又迅速垂下。
将謝非羽逗得直笑。
這個藥館裡面也就他們兩在角落裡一直笑了。
藥館裡面有火爐,出了之後外面冷風吹的狗蛋兒一縮,下一瞬就有一具高大的身體往他身前一側,擋住了風。
寬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暖的他一個激靈。
狗蛋兒忽然揚起臉蛋來問謝非羽:“你知道你長什麼樣嗎?”
小夫郎笑盈盈的,謝非羽一臉莫名:“大概知道吧?”
狗蛋兒噗嗤一聲笑了,拉着他去買鏡子。
謝非羽看到鏡子的時候愣住了:“呃……”
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将鏡子蓋下來,又打開。
嘴角抿得很直,半晌他摸着自己的臉:“我不記得我長這麼黑呀?”
說着開始搓自己的臉,半天都搓不去那黑。
狗蛋兒在旁邊笑的肚子疼。
謝非羽有些委屈,拉着小夫郎不肯撒手:“你不會嫌我醜吧?”
狗蛋兒都不好意思說話,别人不嫌他醜就好了,他哪裡敢嫌别人醜。
男人拉着他去照鏡子,兩個腦袋貼在一起,還跟他說:“完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長的這麼挫……”
說着他還拍自己的額角:“天啊天啊!”
當然,說小夫郎好看,倒不是很好看,但是五官端正,細看之下,眉眼精緻,鼻子挺拔小巧,嘴唇不薄不厚。
若不是面黃肌瘦,絕對是個好看又俊美的小夫郎。
就這樣了,某些角度看他,還是很美。
原本就該是個美人,隻是旁人沒看到他那一瞬間的美。
隻要有一瞬間覺得他美,就會一直覺得他美。
但沒關系,瘦跟黑都是可以養的。
太陽曬少了,不就白回來了,每天吃的好好的,不就能胖回來了。
但小夫郎很不自信,謝非羽都誇他,拼命的誇他。
狗蛋兒都不敢多看鏡子裡面的自己,趕緊地将他的手掰下來,紅着臉說:“不會嫌你的!”
不過自己是真醜,謝非羽委委屈屈地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你不要嫌我!”
狗蛋兒好笑的連連點頭。
謝非羽拉着狗蛋兒的手,握得緊緊的,半天不願意松開。
他以為他們是郎才郎貌小夫夫,結果……自己是小夫郎從哪個山旮旯撿回來的廢柴嗎?
最後他們買下了一個小鏡子,實在是貴,小小的鏡子兩百文,但做工有些好看。
在小夫郎去付錢的時候,謝非羽又悄悄照了照其他鏡子,最終提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狗蛋兒看到他這個動作,差點沒笑死。
之後他們去買了紅紙,元寶蠟燭香,還有筆與墨。
男人拉着狗蛋兒的手說他會寫字,把狗蛋兒驚呆了,趕緊拉他去買筆與墨讓他寫春聯,結果那玩意太貴了,兩人一合計,一副春聯二十文,一副筆墨二百五,這自然是□□聯劃算。
狗蛋兒有些遺憾,謝非羽碰了碰他肩膀說:“等将來我賺錢了再給你寫。”
小夫郎紅着臉,一下子笑起來。
狗蛋兒記得男人腿還痛着,走久了男人微微皺眉他才想起男人都記得給他買藥了,他卻沒記得給男人買藥!
剛想謝非羽坐着等一會,自己原路走回醫館去給他買藥,謝非羽将他拉住了搖搖頭,又說他不痛,自己會好。
狗蛋兒遲疑地指着他的臉:“傷疤?”
謝非羽嗤笑一笑:“小小傷疤!”
不過他腳痛是真的,又悄悄地呲了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