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的心都在赫柏身上,安慰了亞瑟“赫柏不是對你生氣,你别怕”。
沒有征得房間使用者的同意擅自用鑰匙打開房門,以諾從身後抱住女孩。
玫瑰絢麗的唇瓣就在眼前,氣息從誰的鼻腔呵出,被吸進誰的胸膛,以諾想問她哭什麼,赫柏卻和他的雙唇擦過,直起腰身摟住他,直接用牙齒咬了腺體。
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注入,以諾被alpha信息素刺激得眼冒金星,也一口咬在赫柏肩頭。
不亞于原始叢林裡,動物互相撕咬,血腥地□□,在天敵來臨時,相比逃走更想相擁着迎接死亡。
但其實他們隻是在擁抱而已。
赫柏很瘦,脊背摸下去全是骨頭,以諾輕輕舔舐唇下的齒印。想起他在研究所某位成員的電腦鎖屏裡看到過一張照片。
是皇帝陛下在某個宴會上說完緻辭,離開閃光燈來到角落,脫了禮帽,有點淩亂的頭發黏在臉上,迫不及待張唇吃一塊櫻桃蛋糕。
記者無意中抓拍到的畫面,挂在星網熱搜上長達半個月,為皇帝吸引了很多顔粉。
燈紅酒綠背景虛化,畫面中央的女孩臉頰鼓起,一手捧着小蛋糕一手掐起一顆櫻桃送到嘴邊,非常,可愛?雖然用可愛來稱呼一個極具權威的人,是一種冒犯。但有相當多的人在匿名論壇裡刷屏感歎,“好可愛,我們陛下,真的好可愛!”
可愛的陛下,待在他的臂彎裡面,氣息安定了,身體卻越來越燙,像隻小火爐。
“對不起呢,我讓你這麼難受。”小火爐用濕潤的臉頰蹭蹭他的脖子,離開他的身體。
她霧蒙蒙的眼睛睜大,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真的很抱歉,我是個混蛋,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錯了。”
相比自控能力優越的alpha,以諾狼狽得多。他在赫柏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軟倒,滑下去,躺在一地羽毛裡,羽睫顫顫,定定望向捧心剖白的赫柏。
她的呼吸有點急促,咬唇頓了頓,平複後又說:“我錯了,我,一點兒也不想你恨我,我還是想要你愛我,我想回到以前,回到小時候,你抱我,哄我,握着我的手,在床邊看我睡着了,再離開,給我做我愛吃的,陪我玩我愛玩的。”
真的很不一樣,以諾還記得當年赫柏邊哭着親他,邊放狠話,“早晚有天你會知道,你是我的。”
人群中央正色發言的、台下避着人偷吃小蛋糕的赫柏,跪在他面前一遍遍哭着說抱歉、把他壓在床上肆意欺負的赫柏,在他腦海裡重疊。乖巧危險,複雜迷人,全都是她。
“然後呢?”他問。
“然後,”女孩從自己滾燙的臉上抹了一片眼淚,“我不敢奢望,你隻愛我了,你可以愛别人,隻要我在你心裡,有一個小小的位置,我就滿足了。”
真的嗎?
以諾長長歎息,半合上眼睛,腦袋偏過去,側臉抵住地毯的絨毛。他早年被塞克用藥弄壞了身體,現在,赫柏帶給她一項不治之症,對她的信息素極度上瘾。直到他死,直到他的靈魂離開這副身體,他會從始至終渴求赫柏的alpha信息素,連帶着,渴望和她靠近,渴望她的擁抱和親吻。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再也離不開她了,所以不再着急進攻,而是放緩腳步,伸出爪子逗弄她的獵物。
“您不相信我嗎?”赫柏有點委屈地說起敬語,雙手撐地往前爬,追逐他的視線,“我都已經做了那麼多了,這幾個月都沒有打擾你,讓你做你想的事情,委員會向内閣申請經費,我還多加了一些預算。聽說你信息素紊亂,我放下一切工作,來為你治療。還有亞瑟,我那麼不喜歡他,你想讓他留下,我也就不反對了。”
她的确四個月沒有打擾,但她給他留下了過量信息素,讓他深陷信息素紊亂的痛苦,說着為他治療,卻直接搬進他在研究所的住所,今後在所有外人看來,他們倆的關系,再也不能清白。
他還有沒有活路,全看她的良心。
“以諾親王——”得不到回應的赫柏晃動他的肩膀和手臂。
“呀——”赫柏小聲驚呼。
她感到一陣觸電般的疼痛,以諾捏了她的肘骨,然後她被勾住脖子,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在以諾懷裡。
她的眼前就是他沒有任何瑕疵的臉,美麗的眼睛裡湧動陌生複雜的情緒。
赫柏好像被寶石似的碧色眼睛吸進去了,她眨眨眼睛,強行移開目光看向以諾發鬓上沾到的一塊羽毛,伸手去摘下來。
下一秒,帶着潮氣的臉頰嵌了滿手,以諾揚起臉,臉頰輕輕剮蹭她的手心,雙唇微微張開,能看見潔白整齊的牙齒。
他的眼睛蒙着兩潭春水,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