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結束後的蠟燭被施淮雨一下吹滅,震耳欲聾的掌聲在包廂中爆發。門邊郭旭邊大聲叫好邊打開了燈,裹着黑色巧克力的超大号蛋糕出現在衆人眼前,孟景橋将蛋糕刀遞到施淮雨手裡:
“來吧,你切第一刀。”
施淮雨對此毫無異議,接過小刀就動手切了起來。方尋康靜觀片刻後忽然開口:
“咱就這樣老老實實放小雨哥切蛋糕嗎?不把他按進去玩玩?”
“别了,用蛋糕按頭其實挺危險的……而且這是巧克力蛋糕,一把按上去小雨哥不得直接從漢族變成佤族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漢族變佤族笑死我了,劉元你當心這兒有佤族的同學啊!”
将大蛋糕從中間一下子一分為二,施淮雨聽言信好友們講着按他進蛋糕的危險話題,眼角眉梢不由帶上了笑:
“笑死了,我特地買了個有殼子的蛋糕,連奶油都沒有,包安全的。”
這話乍一聽有點掃興,李河和胡沛已經不嫌事大地發出遺憾的歎息聲。王陣宇卻異常眼尖地捕捉到什麼:
“施哥你确定?你那殼子下面不是有大一堆巧克力奶油嗎?”
此言一出,在場各校同學紛紛将目光投了過來。李河眼疾手快,在王陣宇最後已經音節落下的瞬間就蘸起一個朝施淮雨摸了過去:
“來!巧克力蛋糕包安全的!”
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最喜歡瘋瘋癫癫玩抽象,李河一帶頭,其他人就紛紛朝施淮雨所在的方向強勢攻來。男孩子們恣意笑着對壽星“窮追猛打”,女孩子們不方便直接上手隻是拍着照起哄。
塗着塗着黃誠忽然手賤往廖淩海臉上招呼了一團,年級第一當然不甘心就這樣吃虧,原本老實的“一緻對外”瞬間變成瘋狂大亂鬥。包廂内頓時充滿歡快氣息:
“我去,黃誠你抹我幹嘛啊!”
“好家夥,今天在這的一個都别跑!”
“啊魏姐你怎麼一出手就那麼狠,救命!”
身為今天生日聚會的壽星,施淮雨自然而然成了衆矢之的。他靈巧轉身躲開齊績一抹,然後将一團深棕反擊到對方臉上。正當他為齊績的狼狽模樣大笑時,冰涼觸感忽然出現在他側臉上。剛吃過癟的齊績見狀立刻來了精神:
“哈,帥哥幹得漂亮!”
光聽這話,施淮雨就知道偷襲他的人是誰。他于是立刻轉過頭,和嬉皮笑臉手指上還沾着奶油的孟景橋對上視線。高中生鬧起來時可不管對面是不是什麼暗戀對象,施淮雨見隔壁李河胡沛已經拿蛋糕互糊起來,索性直接回敬了一塊。孟景橋躲閃不及,被帶着奶油的蛋糕強行糊了一下。
“哈哈笑死我了!孟景橋你終于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場面忽然戳到了胡沛的快樂神經,他指着狼狽不堪的孟景橋大聲笑起來。猖狂笑聲被郭旭放的“冷槍”一把打斷,孟景橋滿臉無奈摘下眼鏡:
“我去,同桌,你夠狠啊!”
不想齊績當即捕捉到話中的關鍵詞。這家夥大概率已經被剛才那些酒整興奮了,看着施淮雨就喊道:
“什麼,神風帥哥也是你同桌?施淮雨,你到底有幾個好同桌!”
這抽象出新高度的話瞬間吸引了周圍好幾個人的目光。施淮雨還沒來及對齊績的離譜言論做出回應,孟景橋就又笑着往他鼻尖上塗了塊奶油:
“沒事啊,你也是他同桌,但我是他絕無僅有的好、同、桌。”
施淮雨:……
不是,他之前怎麼沒發現孟景橋這麼幼稚?
過于離譜的場面讓他差點被氣得笑出聲。孟景橋在和齊績扯頭花時突然抹他的行為又讓他起了奇怪的好勝心,他于是伸手找到僅剩的一小團奶油:
“我不管你是不是,但就算是你也不能有事沒事就突然抹我!”
玩瘋了的少年不會在意熟或不熟,嬉笑着的高中生用蛋糕上的奶油對身邊每一個人發起猛攻。這場天昏地暗的“巧克力奶油戰”就這樣在洋底撈包廂内持續了很長時間。
等混戰終于落下帷幕,每個人臉上都已變得一片狼藉。林生摸出一次性濕巾老老實實擦着眼鏡,魏語潇難得在非學習時間綁起低馬尾,郭旭還在狼狽擦着一塊馬上要掉到自己黑白紅三色校服上的蛋糕。黃誠靠在椅背上頗為乏力地笑了笑:
“完了,剛才打太歡了,這蛋糕估摸着是不剩什麼能吃的了。”
施淮雨點頭贊同,楊予靠在徐婷肩膀上四下看看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