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需要補腎？”

“嗯。”

血求鋒愣了一下，開始吃飯。

魑魂翳在早飯後就一直在忙，又是翻書又是雕刻，還給女兒放了一瓶血，從來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血求鋒想找機會搭話不成，隻能乖乖修煉，伺機而動。

魑魂翳打掃房間，雖然房間本就一塵不染，但是魑魂翳還是重新整理了一番。

血求鋒看着魑魂翳做分類，想上去幫忙，卻沒被理會。

“其實，還在生我的氣……”血求鋒看着忙碌的魑魂翳，覺得上午的一切都是錯覺。

魑魂翳收拾完東西後，走到了花園，血求鋒一直跟到花園。

魑魂翳開始園藝，血求鋒看着，不知所措。

魑魂翳修剪完花草，坐在了地上，血求鋒坐在了他的旁邊。

魑魂翳閉着眼睛安靜地坐着，血求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魑魂翳不說話，他在給血求鋒一個哄自己的機會。

“舍不得一天都晾着他……”魑魂翳想了想，“其實你是舍得晾着我一天的吧——隻要能達成讓我舍不得你，黏着你的目的。”

魑魂翳越想越覺得自己心軟，覺得自己犯賤。

血求鋒小心翼翼地拉住魑魂翳的手，貼了貼魑魂翳，見魑魂翳沒有推開自己得寸進尺，從後面抱住了魑魂翳，魑魂翳沒有移動，血求鋒在他們面前變出了一把琴，開始彈曲子，告訴魑魂翳自己的考量。

“是覺得我作嗎？”魑魂翳想着，繼續聽。

血求鋒又用曲子講，他舍不得魑魂翳在他面前受傷，才忍不住上前，然後他為自己壞了魑魂翳的計劃道歉。

魑魂翳愣了一下，一動不動。

血求鋒繼續講，他有多喜歡魑魂翳，有多想維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有多希望魑魂翳永遠不離開自己。

血求鋒還講他對魑魂翳的承諾，他們的約定。

魑魂翳不說話，靠在了血求鋒懷裡。

“可不可以不離開我，也不要不理我……”血求鋒貼上懷中的魑魂翳，得寸進尺。

“你看到了嗎？”

“什麼？”

“我的筆記。”

“最近沒看到。”

“你去看看吧。”

“我看了……就原諒我了嗎？”

魑魂翳沒有回應，血求鋒有些尴尬。

“那我去看看——可以抱走你嗎？”血求鋒試探道。

魑魂翳抓緊血求鋒衣領，點了點頭。

血求鋒抱着魑魂翳到了人界離魂閣。

“為什麼……來這裡？”

“我覺得你最近來過——因為你身上的藥味……”

“哦，倒也善于觀察。”

血求鋒一眼注意到了桌上寫字的紙，拿起來看。

魑魂翳緊張，苦澀，抓緊血求鋒的衣領。

血求鋒單手抱着魑魂翳，另一隻手拿起那張紙，魑魂翳低着頭，不看血求鋒。

血求鋒看着紙，看着“不合适”，心裡堵的慌。

“魑魂翳，”血求鋒強裝鎮定，“我不善言辭——用身體哄你好不好？”

魑魂翳臉刷一下就紅了，抱緊血求鋒的脖子。

血求鋒見魑魂翳不說話，把魑魂翳抱到床上，自己解開了腰帶。

魑魂翳閉眼不看他，血求鋒便脫了衣服抓來魑魂翳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好不好？”血求鋒爬床，輕吻魑魂翳的臉頰。

“好，我搭理你，你别這麼勾引我。”

“為什麼？”

“因為……因為……”魑魂翳咬牙，“比起睡你，我更想讓你上……”

血求鋒愣了一下，抱緊魑魂翳。

“我愛你。”

“我愛你。”

……

魑魂翳趴在血求鋒懷裡，和血求鋒一起修煉。

血求鋒修煉着，把雙手伸入了魑魂翳的衣服，摸魑魂翳的腰。

魑魂翳臉紅，摟住血求鋒的脖子。

血求鋒吞口水，魑魂翳問他，“想要嗎？”

“想。”

……

血求鋒把他抱到浴室，和他一起泡澡，魑魂翳又捧起水洗了洗臉，看到身下光着的血求鋒瞬間清醒，感到更加羞恥。

“我愛你。”血求鋒看着趴在懷裡的魑魂翳，微笑。

“我也愛你。”魑魂翳臉紅，貼了貼血求鋒，蹭了蹭。

血求鋒給魑魂翳洗頭發，其實也并不需要——隻是他想摸魑魂翳的頭發找的借口。

魑魂翳和血求鋒總是抱在一起修煉，血求鋒的修煉速度倒是加快了，魑魂翳的修煉速度很穩定。

“你說，過多久我能超過你啊？”

“就這麼想超我？”魑魂翳趴在血求鋒懷裡，用食指在血求鋒胸口滑來滑去。

“想對你為所欲為……”血求鋒撇過頭去，有點害羞。

“不是一直可以嗎？”魑魂翳把嘴湊到血求鋒的左耳邊，輕咬血求鋒的耳朵。

“是因為我控制欲強？”血求鋒思索。

“不是，”魑魂翳起身，坐在血求鋒身上，“是因為你想擁有更多力量來做到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唔？”血求鋒擡頭看魑魂翳。

“僅有力量是遠不夠的……”魑魂翳趴了回去，“還需要别的——但有些東西是得不到的……”

“哦……”

“不過，你想強勢也可以啊。”魑魂翳沖着血求鋒微笑，“我等你罩着我。”

血求鋒抱緊魑魂翳，“嗯。”

血求鋒親吻魑魂翳，他們擁吻，魑魂翳的手在血求鋒身上滑動，不知不覺，血求鋒被魑魂翳綁在了床上。

……

做完後，魑魂翳趴在血求鋒身上，解除了束縛。

“早就說……”血求鋒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撫摸魑魂翳的頭發，沒有說下去，“隻是，有些心疼你累……”

魑魂翳靜靜地抱着血求鋒，用法術删除了離魂閣不接待血氏客人的字。

血求鋒抱着魑魂翳彈琴修煉，魑魂翳随手撥動琴弦，“我來。”

血求鋒起身，魑魂翳坐正，血求鋒随琴音而劍舞。

朝陽是火劍，與空氣摩擦會燃起烈火，具有極高的法術防禦和免疫。朝陽劍長而輕，硬而不脆，朝陽蠱血令其更加耐磨耐擊打，也讓它易燃，劍身的巫術使其可以加強不死灼體，強化溫度帶來的法術傷害。朝陽劍的劍鞘裝飾華麗，實際上擁有和劍身一樣的性質。

朝陽劍在血求鋒手中随琴音旋轉，發出火焰燃燒的聲音，與現在魑魂翳所奏樂曲配合，有征戰沙場的意境。劍身的火焰不大，劍鋒和空氣摩擦的聲音較大，倒也是另一種曲調。

血求鋒在熟悉的曲子中恍惚記起妹妹曾送給自己一個劍穗，或許被魑魂翳毀了。

不知何時曲子停了，亦或是站了很久，睜開眼時，血求鋒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劍穗。

“我知道是小姐送的——剛剛在曲子裡提到了，就——”魑魂翳拿着劍穗，站在血求鋒面前，血求鋒起身抱住魑魂翳，“嗯。”

他們又回去抱在一起，血求鋒躺在床上，而魑魂翳則是趴在他的懷裡，調情，卻從來不影響他們修煉。

漸漸地，窗簾外，光線越來越亮，魑魂翳的右眼越來越接近紫色，魑魂翳仍用他充滿欲望的眼睛盯着血求鋒……在魑魂翳不再是血求鋒的手下後，他所有的，跟血求鋒學來的狠厲，都在不再需要和其他老闆秘書勾心鬥角，互争蛋糕後，幾乎消失不見了。他剩下的情感，除了對血求鋒的執念——而這執念也在他失憶後，血求鋒也失去記憶化身為叫“雪”的面具男後，被“雪”治愈，作為“寒”消散殆盡了。他隻剩了和血求鋒當年帶着的救命恩人學來的善良，還有前世的性格，得到血求鋒後，他便沒有那愛而不得的執念與瘋狂。

魑魂翳沒變，他隻是，一直無法對與血求鋒有關的事冷靜，那隻是因為，他深愛着，曾經深愛着，現在仍然深愛着的血求鋒，最終由不可肖想的星辰，變為可以掌握在手中的劍。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符遠妄，他不知為什麼，就好像繼承了符遠妄善良溫柔的品質。

血求鋒知道。

血求鋒知道他從來都是溫柔善良的，在抛下所有偏見後，就算魑魂翳曾是低等魔，他的性格是溫柔軟弱的，他有實力，卻又自卑，魑魂翳除了自卑，沒有任何缺點，可那自卑是物種帶給他的——即便他和那些低等魔不一樣，他是特别的。不管是魑魂翳，還是符遠妄，實際上，他們的性格隻是相似，非常相似，而從沒有誰是另一個人。

血求鋒知道，他明明看着所有的手下的成長，他在人界待了一百多年，多到他記不清時間——可他偏偏記得所有的事情，深刻了解所有的人，卻從不暴露自己。

血求鋒知道，他本早該認識到魑魂翳對他的感情的。

魑魂翳是唯一一個，關心他卻隻偷偷看他的。

血求鋒原以為，他隻是想學更多東西，卻從未想到魑魂翳是愛上他了。

血求鋒知道魑魂翳的性格，明明什麼都能處理好，卻在面臨自己時陷入選擇困難的境地。

血求鋒知道魑魂翳的性格，明明情緒不穩定，卻還是裝出平靜，裝出微笑，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血求鋒知道魑魂翳的性格，明明有着熱烈的感情，卻能壓抑本性，克制到死亡，卻在自己複活後再也不想克制，又生怕被嫌棄。

噩夢驚醒，“不會分開的……”血求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仿佛在做的時候打了個盹，可他們明明還熱烈地做着，他的愛人還在他的懷裡，處于一個忘我的狀态。

血求鋒輕吻他的愛人，魑魂翳也用吻回應他，血求鋒抱得越來越緊，流淚。

魑魂翳好像感覺到什麼，用手擦了擦他的臉，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