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佳荷微微皺着眉，不太明白舒亦萱怎麼突然那麼自我懷疑了，明明之前很有信心很堅定的。“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她疑惑地問。

舒亦萱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楚佳荷。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舒亦萱越說越小聲。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楚佳荷反問道。

舒亦萱原本水靈的眸子喪失了光澤，她不确定地問：“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可以，萬事皆有可能。”楚佳荷确定地說。

“可是這太難了。”

楚佳荷原本溫柔的臉變得嚴肅了一些，“你這是害怕了？想退縮？”

舒亦萱搖搖頭，“我沒有。”

楚佳荷語重心長地說：“那你就好好堅持下去，目标定得高一點兒是好事，這樣才有動力。”

“可是我現在離嫣南理工的分數線太遠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差勁，感覺怎麼努力也趕不上别的同學......”

“你再說這種話，我要生氣了。”楚佳荷的語氣強硬了些。

看着面色微冷的楚佳荷，舒亦萱立刻道歉說：“對不起。”她慚愧地低下了頭。

楚佳荷沉默了幾秒，輕輕地歎了下氣。她剛剛并沒有生氣，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畢竟沒有老師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總說自己不行。

但她還是用強硬的語氣道：“你再說自己做不到，我以後就不來給你上課了，讓你媽媽換個家教老師。”

舒亦萱有點被楚佳荷吓到了，她伸手輕輕地扯了扯楚佳荷的衣服，“姐姐，對不起，我錯了。”

楚佳荷看向一臉抱歉的舒亦萱，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好像太重了。她其實沒有怪舒亦萱的意思，隻是想讓舒亦萱自信點。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恢複了平時的溫柔，“不許再說自己做不到，知道沒有？我說你行，你就一定行。”

舒亦萱乖巧地點點頭，“嗯知道了，我一定可以考上嫣南理工，和你上一個大學。”

楚佳荷愣了一下，怎麼舒亦萱要考嫣南理工好像完全是沖着她來的？如果她不是嫣南理工的學生，那舒亦萱的目标是不是就是其它學校？

但是，有目标有動力終歸是好的，不管出發點是什麼。楚佳荷想了一會兒，将目光移到課本上，“那你要好好學習，把分提上去。”

舒亦萱注視着楚佳荷溫柔的雙眼，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生氣。”楚佳荷無奈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傻？”

看到楚佳荷笑了，舒亦萱的心情松了下來。

“小傻瓜。”楚佳荷伸手摸向舒亦萱的頭，像在摸小兔子一樣，動作很輕柔。

一時間，舒亦萱覺得頭頂有些發麻，酥麻感蔓延到全身，好像觸電一樣。

楚佳荷一邊摸着舒亦萱，一邊很認真地說：“你很聰明，很厲害，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舒亦萱盯着楚佳荷，呆呆的入了神。從來沒有一個家教老師能對她這麼溫柔，總是能那麼真誠地鼓勵她，一股暖流湧向她的心裡。

楚佳荷看到舒亦萱直直地盯着自己，愣了一下，忙将手抽回來，視線移回課本上，“我們繼續上課吧，我們接着講抛物線，不要走神。”

舒亦萱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的心情好多了，聽課也認真了。

講了一會兒後，楚佳荷讓舒亦萱做一道練習題。她一隻手拿筆轉着，一隻手支在桌上撐着下颚，側着頭看自己的學生。

舒亦萱低頭努力做題。一定可以做出來的，她在心裡鼓勵自己。

題目讀懂了，也有了解題思路，但楚佳荷一直盯着她做，她心裡莫名開始緊張起來。

舒亦萱穿着校服，後腦勺紮着馬尾，看起來格外清純。楚佳荷看着她做題的樣子，覺得怪可愛的，于是抿嘴淺笑了一下。

舒亦萱寫字的手停住。可惡，姐姐這樣盯着她，她根本沒法專注寫題嘛，思路都被打斷了。

于是，她把馬尾上的皮筋取下。讓頭發散下來，遮住自己的臉，這樣就看不到姐姐的目光，姐姐也看不到她，她就能安心做題了。

楚佳荷看到這一幕，無聲地輕笑，随後将目光移回桌上的書。

沒一會兒，舒亦萱就寫完題目了，交給楚佳荷看。

楚佳荷看着她工工整整的答案，微笑道：“代入切線方程這一步算錯了，不過問題不大，整體思路是對的，萱萱真厲害。”

聽到楚佳荷這話，舒亦萱的眉眼綻放出絢爛的笑容。

楚佳荷繼續誇她，順帶把自己也誇上，“你離嫣南理工又進一步了噢，真不虧是我的學生。”

舒亦萱的身子挨到楚佳荷那邊，雙手挽住楚佳荷的手臂，甜甜地說：“姐姐，你真好。”

被她這麼一弄，楚佳荷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她低頭看舒亦萱，神色有點不自然，“額，行了，我們繼續上課吧。”

“好呀。”有姐姐在，原本枯燥的學習，舒亦萱都覺得有趣了不少。

楚佳荷咳了幾聲，努力掩飾内心的緊張，“那個......我們看這道題。”

“好嘞。”舒亦萱睜着清澈的眼睛，洗耳恭聽。

“把Q處的斜率和切線方程求出來後，将這兩個方程聯立，解出y，代入第二個方程，兩邊乘y1......”楚佳荷一邊在紙上寫解題過程，一邊有些心猿意馬。她在想，為什麼自己剛才會莫名其妙緊張呢？

舒亦萱擰着眉，格外專注地聽，可聽着聽着，她發現有點不對。

姐姐好像寫錯了？

她再一次認真地看了看楚佳荷的解題過程，然後打斷道：“你是不是算錯了？”

楚佳荷思緒沒完全在題目上，沒聽到舒亦萱的聲音，還在講。

“姐姐，你有聽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