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室走廊，班主任崔老師把舒亦萱叫了出來，問她：“你要走讀啊？”

舒亦萱點點頭，“是的。”

“那你還上晚自習嗎？”

“我在家上晚自習。”

“回到家你會學？在學校都不努力。”崔老師表示懷疑。

舒亦萱一臉倔強，“我會好好學的，我最近已經認真很多了。”

“我看你經常來辦公室問問題，問的是隔壁班的老師，怎麼不來問我？”崔老師很不滿舒亦萱居然找别的老師，而不找她。

舒亦萱心裡堵着一團氣，沒說話。

上課鈴聲響了，見英語老師已經到了，崔老師隻好說：“先進去吧，專心聽課啊。”

舒亦萱快步走回教室，認真地聽課。

“a dictionary is a book which gives the ……”

傍晚，喧鬧的食堂裡，穿着校服的一個個中學生整齊地在窗口前排隊。

舒亦萱在學校吃完晚飯才回家，此時背着書包在排隊。蘇梨排在舒亦萱後面，兩人排在隊列的最後。

蘇梨吐槽起來：“都怪老師拖堂，搞得我們晚來了，要排這麼長的隊，真的是。”

“煩死了，怎麼那麼多人呢，我剛剛又看到有幾個人插隊了。”

蘇梨說了一堆，舒亦萱都沒有回應，她拍了拍舒亦萱，“喂，你幹嘛呢？”

舒亦萱轉過身來，“嗯？背單詞呢。”

蘇梨這才看到舒亦萱拿着一個小本本，上面寫着記不住的單詞。

蘇梨震驚，“你學瘋了吧？”

“反正排隊也是無聊。”舒亦萱笑了一下。

“我去，你是真下定決心好好學習了？”蘇梨真的沒見過舒亦萱這麼刻苦。

舒亦萱看着蘇梨，堅定地點點頭。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多月，她期末一定要取得進步，不讓姐姐和媽媽失望。

餘晖透過朵朵的雲層，把天空染得紅彤彤，許多路人駐足拍照。

但舒亦萱無暇欣賞，快步地朝家走去。回到家，抓緊時間把剩下的數學作業寫完。

楚佳荷七點半來給她上課。

舒亦萱把寫完的練習卷給楚佳荷看，“姐姐，題目好難。”

楚佳荷溫柔地說：“沒關系，我們隻看最基礎的題，難的不要管。”

輔導完作業，楚佳荷就打開課本，講解課本的基礎知識點，盡量将原理講透徹。

楚佳荷：“假設兩個焦點的坐标為（c，0）和（-c，0），距離和常數為2a……來，你自己試着推導一下這方程式。”

舒亦萱拿起筆，順着楚佳荷的思路，專心地在草稿紙上運算。

自從沒住校後，她的精神好了很多，在學校每天都睡不夠，但在家能睡足八個小時。

所以，她的學習效率都高了不少。

“這裡算錯了哦，不過整體思路是對的，學得很快，變厲害了呀。”楚佳荷誇她。

舒亦萱甜甜地笑了笑，“那是姐姐教得好。”

“嘴甜。”楚佳荷拿筆輕輕地戳了戳舒亦萱的腦袋。

——

正式入冬後，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嫣南不是北方城市，但個位數的溫度也是很冷的。

街道兩旁的樹光秃秃的，隻有零星幾片葉子，路上的行人都裹成了粽子。

楚佳荷隻穿了一件打底長袖和毛衣，此時此刻備受寒冷的煎熬，她加快了腳步。

吳黛西穿着厚厚的長羽絨服，跟上穿着單薄的楚佳荷，“你怎麼不穿外套？”

楚佳荷愣了愣，然後說：“額，我的外套不小心弄髒了，拿去洗了，還沒幹。”

吳黛西邊走邊問：“啊？你隻有一件外套嗎？”

“嗯。”楚佳荷淡淡地應聲。

忽然，一陣刺骨的冷風吹過，吳黛西的表情微微有些猙獰，她身子打起了哆嗦。她側頭看了看，楚佳荷卻一臉平靜。

她想起來了，之前楚佳荷确實總穿着同一套外套來着，她還以為楚佳荷是喜歡那件外套，所以才一直穿，沒想到是因為外套隻有一件。

楚佳荷的家境情況，舍友們都知道。生活費要自己攢，賺到的錢時不時還得給家裡人。上個月楚佳荷把錢還給了吳黛西後，就沒有錢買冬天衣服了。

想到這，吳黛西關心地說：“要不我借你幾件衣服吧，我的衣服老多了。”

楚佳荷有點意外，“額，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回到宿舍，吳黛西從櫃子裡取出一件棉服給楚佳荷，“呐，很暖和的。”她們身高差不多，所以衣服尺碼是合适的。

楚佳荷很感激，“謝謝。”她穿上吳黛西的棉服，身子一下子暖了起來。

時間轉眼一下來到了元旦。

元旦假期，舍友們大多回家了，隻剩吳黛西和楚佳荷留在學校。安靜的宿舍裡，楚佳荷埋頭做題。

吳黛西喊她，“佳荷，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楚佳荷擡起頭，看向她，從題海裡出來，“嗯？什麼事？”

“我有個外語大學的朋友，她想來我們宿舍借宿一晚，是女孩子，她和我睡一張床，可以嗎？”

楚佳荷覺得無所謂，便回答道：“可以，我不介意。”

“好，謝謝。”吳黛西很開心，立刻發信息給她的朋友。

楚佳荷想起了什麼，起身打開櫃子，拿出一件棉服給吳黛西，“我差點忘了，這個還你，我已經幫你洗幹淨了。”

“你衣服夠穿嗎？”吳黛西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