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萱注視着楚佳荷沉靜深遠的雙目，好像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也許是楚佳荷鼓舞到她了，舒亦萱回到學校後，用功了不少，上課不會睡覺了，作業也會按時交了。

雖然聽課認真了，但由于落下的知識太多，老師照顧的是大多數學生，所以還是很多都聽不懂，跟不上大家。

下課後，舒亦萱拿着練習題，跑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

她打死也不會再問班主任崔老師了，于是經過崔老師，走向了教隔壁三班的數學劉老師，她聽說這位老師脾氣很好，很有耐心。

舒亦萱有禮貌地問：“老師，我想問問這道大題的第二小問怎麼做？”

劉老師沒有因為不是自己的學生就不教，還是很熱心地給舒亦萱解答。舒亦萱用心地聽着，但聽得很吃力。

“我這樣說，能明白嗎？”劉老師問她。

舒亦萱搖搖頭，“我沒聽懂。”

“沒關系，這題還有另一種方法，我再給你講講......”這位劉老師确實脾氣好，一點沒嫌棄舒亦萱反應慢，不懂講到懂為止。

“謝謝老師。”舒亦萱很感激。

她離開辦公室時，崔老師一直盯着她看，表情疑惑而嚴肅。她抱着練習冊，快步向前走。

晚自習結束，回到宿舍，她還抱着數學題在啃，一直複習到熄燈，舍友們都說她變了個人一樣。

很快，學校迎來了本學期第二次月考。

成績出來後，舒亦萱很受打擊，因為總分跟上次差不多，沒什麼進步。

上次數學是49分，這次是59，雖然是多了十分，但都是不及格，舒亦萱覺得很挫敗。柳燕知道後，很是失望，“你怎麼才考這點分數？”

舒亦萱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燕看到她不回話，生氣了，“你是要故意跟媽媽作對嗎？”

舒亦萱擡起頭，說道：“我沒有。”

柳燕壓抑着心裡的不滿，從包裡拿出舒亦萱的成績單，“我花了那麼多錢給你請家教，就給我考這個分數啊。”

舒亦萱低下頭，繼續沉默。

“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學？”柳燕盯着舒亦萱，“回答我，說話。”

舒亦萱回道：“我有努力的。”

“那怎麼隻考這個分數？”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已經用功了。”

“有用心學，但還是考那麼低分，那就是家教老師的問題了。”

聽到這話，舒亦萱怔住了，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柳燕繼續說：“可能佳荷的教學方法不适合你，會學不代表會教，改天我給你換個家教老師吧。”

舒亦萱果斷拒絕，“媽媽，我不要換家教老師。”

“就這樣定了，你回房間寫作業吧。”說完，柳燕拿起響鈴的手機，接通了客戶打來的電話。

舒亦萱隻好拿起書包，恹恹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拿出數學練習卷和草稿紙，埋頭寫了起來。

題目出得很基礎，但舒亦萱還是寫得很艱難。她看着題目，有點頭暈。

柳燕和客戶打完電話後，就去廚房準備晚飯。因為家裡隻有兩個人，所以她弄得很簡單，隻做了兩碗面條。

舒亦萱今晚沒什麼胃口，吃得特别慢。她怯怯地問柳燕：“媽媽，可以不換家教嗎？”

柳燕很堅決地說：“不行，分數提不上去就得換。對了，你讓她明天不要來了。”

舒亦萱起身說：“我不吃了。”

“你沒吃多少啊，怎麼就不吃了？”

“沒胃口。”舒亦萱賭氣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柳燕看着剩下的一大碗面，納悶又生氣，她走過去開舒亦萱的門，發現門鎖上了，于是猛地敲門，“你鬧什麼脾氣？”

舒亦萱沒理會她，蜷縮在床上看手機。

“你不吃你就餓着。”柳燕生氣地轉頭走了。

灰蒙蒙的陰霾籠罩着舒亦萱，她難過地撇了撇嘴，用手機給楚佳荷發了條信息：“你以後不用來了，媽媽說要換家教。”

看到這條消息，楚佳荷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為什麼？怎麼回事？”楚佳荷的語氣有點着急。

舒亦萱郁悶地說：“我這次考得不好，隻考了五十多。”

“原來是這樣啊……”楚佳荷略帶忐忑地問：“那你想換家教嗎？”

“當然不想啊。”舒亦萱挺喜歡楚佳荷的，她難得遇到一位那麼溫柔還不嫌棄她的家教老師。可以說，是楚佳荷讓她找回了學習的信心和動力，她真的不想楚佳荷走。

楚佳荷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那我明天和阿姨再溝通一下吧，或許她會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