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嶺城門的茶館,不知為何今日生意特别好,店裡座無虛席,更奇怪的是,幾乎所有客人都是女的。無論老少,無論門第,此刻她們都看向同一處。
二樓臨街的位置,一位白衣少年坐在那裡,手裡端着一杯冷掉的茶,憂愁地望向窗外。
“舉杯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這是哪家的公子,生得如此好看?”
“從未見過,或許不是獅嶺城的公子呢。聽說馬上馭獸大戰又要開始了,興許是别處來參戰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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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溪雖意在窗外,但耳朵卻一句不落地将在座各位的贊美盡收。
他沒有喜形于色,其實内心得意極了,于是更加注重自己的身形,有無駝背,側面的角度是否挺拔。
“他是輝月城的少城主,你們可高攀不起。”
咦?有人認得他?這話可真煞風景!
葉沉溪視線往店裡掃去,一衆女郎頓時低頭做笑,還有的頓時就羞紅了臉。
大堂之中,那抹站在姹紫嫣紅中的白,格外顯眼。
“姑姑!”葉沉溪忍不住大聲到。
葉珀帶着白紗帷帽,一張冷峻清秀的臉在白紗下若隐若現。她沖葉沉溪勾了勾手指,後者便立馬放下手中茶杯,朝她跑了過去。
葉沉溪左一句右一句,圍着葉珀不停噓寒問暖,倆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茶館,絲毫沒有在意身後落寞的衆女子。
葉珀回頭一瞥,無語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葉沉溪這混小子的臉,怎麼這般招女子喜歡?要是她們真的了解他,怕是眼睛都要哭瞎。
“姑姑,我可把你寶貝徒弟安全送到獅嶺了,使命完成,現在是不是就可以跟你走?”葉沉溪雙手背起,難得像個小孩似得将頭湊到葉珀面前,俏皮地說:“該不會你這趟來獅嶺,就是來接我的吧?”
“呵。”葉珀冷笑,一把将他推開。
“說說吧,她現在怎麼樣了?”
“哎呀哎呀,”葉沉溪話音一轉,帶着些玩味到:“原來這趟還是為了那寶貝徒弟啊,侄兒可真傷心。”
就在葉珀真的要對他動手前,葉沉溪識趣地長話短說,交代了這一路發生的事情。
倆人在獅嶺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四處穿巡,待葉沉溪講完所有的事,他一擡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趙家門口。
葉珀沒有敲門,甚至都沒有任何的遲疑,她擡手就推門,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自然。
“你們能活到現在,也是該燒高香了,後面那麼大個尾巴,看不見嗎?”
葉沉溪聽此一言,頓時後背發涼。
是啊,隻顧着眼前的黃泉道、屍鬼、唐門,完全忘了從青神就結下梁子的飛奇門!
他下意識地往後一看,路上的每一個行人都變得可疑起來。
“都被我解決了,下次注意點,不然小命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葉珀帶着葉沉溪,大搖大擺走進趙家,一路上碰到不少趙家弟子,沒有人上前詢問她是誰,也沒有人阻止她繼續朝裡走,他們好像都認識這個帶着白紗帷帽的女人。
趙追一行人剛從屋内走出來,就有弟子慌忙湊上去說了兩句。趙追便徑直往外走去,趙羽兒也心領神會跟上去,臨走前隻對敖五說了句:“看好她。”
人都走光了,敖五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進屋看看。
趙龜人靠在桌上休息,雙眼閉着。他為了青繞這事兒也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
敖五輕輕踱步到窗前,生怕發出聲音吵醒趙龜人,又被他趕出去。
趙家弟子無論修哪類馭獸術,入門時都必須跟着趙龜人學習醫術,不僅是為了在關鍵時候能救得百獸性命,同時也要學習基本的救人醫術,敖五自然也不例外,他在趙龜人手下學了兩年,共計醫死了十八隻白鼠、五隻烏龜、二十一隻麻雀,還沒上手醫治更大點的動物,就以被趙龜人踢出院門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