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阮芥的飛行術已有小成,正所謂是鳥兒翅膀硬了就飛,阮芥也是如此,全然不顧陶蹊的叮咛囑咐,學會飛行之後立馬火急火燎地上天去了。
結果當然是上天無門。
明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的一座巍峨宮殿矗立在天邊,可任憑阮芥如何飛,都離那宮殿有着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阮芥素日一擡頭就能看見的天宮彩雲仍幽幽地散發着神力,那是三清一萬年前布下的恩澤,讓人間衆仙都能沐浴清輝。但當阮芥真打算上天庭的時候,卻莫名觸之不及,不管他怎麼飛,都難摸到那宮宇的一磚一石。
飛了一陣之後,阮芥似有所感,明白其中必有關竅。
上天,可能不是這麼上的。
于是打道回府,一路風風火火,徑自奔向陶蹊府内。
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陶蹊總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金量。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臊眉耷眼的土地公公,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略有些嬰兒肥,長得極為乖巧,就是性格冥頑不靈,倔得可恨。
“好言相勸你不聽,非得撞了南牆才肯回頭。”陶蹊奚落道。
他平日溫文有禮,寬以待人,眉目和煦,氣質風華,一笑三冬暖,似是人間的風流少年郎。更不必說對阮芥是一等一的好,但在那災大仙的事兒上,卻顯得咄咄逼人,鋒芒畢露。
陶蹊也似是覺得話不妥當,又補充道:“我并不是教唆你冷眼旁觀,雖然你們隻剛結交,還算不得有甚麼幹系,你就算不理他,也無可厚非。隻是一樣,我早與你說過,那實在是尊大佛,他沾惹的是非,莫說你我二人,就算是我把嫦娥仙子請到,也未必能幫他一二。”
“你看,你如今連天庭的邊都摸不着,更别說其餘的事了。”陶蹊說的确是實話,他們二人,不過地仙,天仙地仙,天地一言,就已說盡了。
不過是一棵一千年柳樹,一隻九千歲兔子,他雖在人間可算得上地仙之首,但在天庭,卻隻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阮芥不言,隻垂眸思索。
“報——”此時,陶蹊府中的小仙仆闖了進來,兩隻紅眼睛含着淚,嘴唇發抖,似是被吓得不輕:“大仙,外,外面,有狗。”
尾聲竟是帶上了哭腔。
被狗吓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