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火是真實存在的。”
若是别墅中可以将人融化的火焰帶着虛幻,那麼這扇門背後的火焰更趨近于真實。
可最開始響起那道呼救聲并沒有停下,隻是越發的微弱,似是即将要消失一般。
顯然這不是什麼好的訊息。
視線相對,我明白了玉尾青的想法。
我們奔跑向木門的反方向,抵達盡頭後,用盡力氣,推倒了離我們最近的一層鐵架。
在第一個鐵架被推到後,場面開始變得不可控——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排列的鐵架層層向後倒去,碰撞聲刺耳,伴随着不計其數的玻璃瓶撞擊地面的清脆。
但這就是我們需要的。
鐵架不斷的堆疊倒下,直至最後一層,從鐵架上掉落的玻璃瓶一部分滾進了燃燒的房間。
我驚訝的發現,玻璃瓶身依舊堅固,隻是在遇到火焰之後,瓶口漸漸脫落,營養粉随之流出,遇到火焰後發出了耀眼的光線。
我無法直視,被迫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光暗了下來。
我睜開眼,地下室一片狼藉,而不遠處房屋裡的大火意外的消失了。
我們踏過散落一地的玻璃瓶回到了門前,裡面的場景出乎我的意料。
門後的房間很小,原本放置在裡面的一些物品都被燒的看不出原樣。
在這一片廢墟中,一張紙出現在了焦黑的地面。
我輕輕撿起,是一張領養證明。
被領養人的姓名那一欄,寫着“餘煥”。
“原來他全名是餘煥。”我怔愣的看着上面的照片,上面是一個莫約七八歲的男孩我,眉眼間和花園裡的少年無比相似。
少年就是餘煥。
照片中的男孩笑着,不似今天花園中的不達眼底,照片中,男孩的快樂發自内心。
“你看這裡。”
在其中的一欄,明晃晃的标着兩個字——
“已故”
我皺了皺眉。
餘煥已經死了,隻活到了18歲。
今日所看到的,是往日的重現。
腦海中的思緒像是浴室裡的鏡子,模糊的水霧被撥開,鏡子裡看到的,是曾經。
困在火海裡的,也不是這一家四口,而是餘煥。
“看來,讓這一家人經曆變故的,是他。”玉尾青說。
“沒想到,你們還能活着。”
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一驚,回頭看,莫宇扉站在廢墟的另一側,身後跟着劉哥。
出聲的是莫宇扉。
玉尾青走到我身側,臉色不算好。
“不過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也就别再想離開了。”
莫宇扉的臉有些扭曲,似是激動,又參雜着不多的複雜。
很
樓梯蜂擁而下的是一群身纏粗壯藤蔓的賓客,他們邁着沉重的步伐,地面仿佛都在顫抖。
與那個雨夜所看到的别無二緻。
在走到莫宇扉身後時,他們停下了腳步。
密密麻麻的人形藤蔓讓出了幾道縫隙,緩緩走出來四道大小不一身影。
是一家四口。
全然看不出人形的他們在我們面前低聲嘶吼,狀态又些不對。
“撕碎他們。”
莫宇扉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我的耳中,應接不暇的場景在眼前炸開——
不似剛才的緩慢動作,站在一端的人形藤蔓移動速度加快,步步緊逼我們。
我和玉尾青迅速後退至木門後的房間内,關上門後移動着身旁可移動的物品抵住木門。
很快,劇烈的撞擊聲從門口傳來,木門肉眼可見的顫抖着,我知道這樣無法抵擋多久門外的攻擊。
房間裡的大部分物品都已經粉末化,可用的物品不多。
木門一寸寸被撕裂,龜裂聲敲打着我的耳膜,我感受着逐漸被放大的心跳聲,額角冒出了冷汗。
它們沖了進來。
原本我和玉尾青在房間内的兩處,此刻迅速彙合。
它們身上長出的藤條,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帶着疾風,朝着我們鞭打過來。
我們不得不左右閃避。
“小心身後!”
在玉尾青的視野盲區,一支藤蔓悄然探來。
玉尾青沒有回身,在藤條攻擊的一瞬,迅速閃避抽身,驚險的躲過這次的危險。
長時間的纏鬥極其消耗體力,很快我便感受到我移動速度開始變緩。
我身旁一陣疾風掠過,我擡起手便想攻擊,卻感受到胳膊傳來一陣帶着力道的溫熱。
是玉尾青。
“差一點你就要失去這個隊友了。”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