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故和方知看到通道後猶豫不決,這種垂直的甬道看着有命跳,還不知道有沒有命活。
玉尾青仰頭看着搖搖欲墜的佛像。
“來不及了,跟緊我。”玉尾青緊緊的握了一下我的手腕,看了我一眼後沒有絲毫猶豫,翻過棺椁的邊緣跳進了甬道内,眨眼間就被黑暗淹沒了。
沒有别的退路了,我破罐子破摔,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前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佛堂之外的天亮了。
這段宛如永夜的黑暗,終究迎來了她的黎明。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周身的溫度開始變低,下墜的失重感讓我的心跳的飛快。
這就是密室版過山車?
在我的身體即将達到極限時,眼前亮起一道白光,這道白光越發的耀眼,刺的我一陣眩暈,而這之後我便沒了意識。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陣嘈雜的談論聲讓我猛的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我擡手想要摸一摸臉頰,指尖并沒有傳來皮膚的觸感,反而是摸到了一本書,掀開後眼前的光亮恢複。
書蓋在了我的臉上。
我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場景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回到了家裡。
“喂,吃完了就睡,你是廢物嗎。”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陳耀。
我喪着個臉,還沒有從之前的經曆中抽離出來,像是做了一場精疲力盡的夢,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陳耀在我一旁說的鬼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久前親身經曆的一切撞擊着我腦海裡的思緒。
來福館,方知,林緣故,還有……
玉尾青。
“喂,啞巴了。”一隻手在我眼前反複的晃動,我的思緒回攏,眼前的陳耀滿臉的不滿,而我的哥哥陳尋燕則坐一側的椅子上看着手裡的手機。
我看着陳耀,“你剛剛說了什麼?”
陳耀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煩,,“你沒腦子嗎,我問你家裡的空調遙控器放在哪,熱得要死。”
這個話莫名的十分熟悉,我心裡一驚,轉身找到手機,摁電源鍵沒有反應,沒電了,我又連忙去看牆上挂着的日曆。
“你到底發什麼瘋。”陳耀語氣格外的不耐。
日曆是單頁的,過一天撕一頁,我記得媽每天早上都有撕日曆的習慣,從不會忘。
日曆上大大的綠色數字赫然寫着“17”,我連忙看向月份,心中複雜。
7月17日,是我溺水的那一天。
陳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推搡着我的肩膀,“喂,瘋子。”
瘋子,死變态,陳耀嘴裡放不出什麼好屁,盡說一些我不愛聽的。以往我都忍了下來,但或許是體會到了接近死亡的感覺,我不大想繼續從前的日子了。
“離我遠點。”我冷眼看着陳耀。
或許是和他預想的反應不一樣,推我的手僵住,被我一把打開。
總算是清淨了,我平複着心中的震驚,看來溯洄系統的作用在這裡,隻要順利的離開那個世界,就可以得到獎勵,回到死亡之前。
心緒漸漸平息,陳耀再次恢複了以往的驕縱,甚至更勝從前。
“死變态,你還敢這樣對我說話!要知道……”
“知道什麼?”我看向暴躁的陳耀,他卻意外的住了嘴。
“小耀,歇歇吧,應該是媽藏起來的。”坐在一旁的陳尋燕終于開了口。
陳耀瞪着眼睛,随即撇着嘴,氣勢弱了,“哥……我看是死變态藏起來了還差不多。”
“你平時在家也不開空調嗎?”或許是我的态度轉變,導緻玉尾青說了和記憶中大不相同的話,我有些煩躁,心知蝴蝶效應是必然的,正眼看向他,垮着臉開口——
“明知故問。”
他似乎沒料到我這樣回答,被我的話噎了一下後沉默了。
我摟着一旁安靜的小表弟,回想着記憶中即将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