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曲水我麼再一次回到了芳歇院門口,看到院門大敞,我猜測陳柳扉應當是已經進去了。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貓着腰慢慢靠近房間。
在走到房間的不遠處時,我聽到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伴随着女人激動的言語。
“陳柳扉,你真是好一個無可奈何啊!”
男人的聲音連忙辯解,“我真的是愛你的,但是他們讓我把你送過來,我沒辦法拒絕。”
屋裡忽然沒了動靜,我和玉尾青小心上前,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一地破碎的瓷片,男人背對着我們,看不清神情,女人則站在他的對面。
看清她的面容後,我認出來是那個旗袍女人!不對,她的身高沒有很高,應該是那個女前台,她是姐姐。
女人似夜晚的清朗月色下沾着露水的牡丹,濃彩如她。
在聽到陳柳扉的話後,女人靜靜的看着他片刻,随後輕笑出聲。
“陳郎啊陳郎,你還真是從未變過。”女人嘴角含笑,眼眸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當年你自與我說你傾心于我是就開始設下騙局,為的就是騙我走進這座金色的牢籠,你總是滿嘴謊言,你總是說你迫不得已。”女人頓了頓。
“可為什麼你的迫不得已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男人似是沒辦法辯駁一句話,過了許久才開了口,“阿聆,我今天來看你了。”
原來女人的名字叫阿聆。
阿聆似乎被他的話逗笑了,“陳郎啊,你可真有意思,你來的次數,不及我被拍賣次數的零頭。”
我通過阿聆的話看到了往事的縮影。
陳柳扉再次陷入沉默。
“既然你想見我,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阿聆嫣然一笑。
女人繞道陳柳扉背後擁抱住了他,“我也想你,陳郎。”
陳柳扉有些受寵若驚,正想轉身回抱,忽然間沒了動作,隻見他緩緩的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
阿聆松開了胳膊,陳柳扉似是失去了支撐,身形有些踉跄。
男人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你,你怎麼敢!”陳柳扉怒視女人。
“她有什麼不敢。”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旁的缦紗中走了出來,他神色冰冷,五官和女人的極為相似。
我瞪大了眼睛,認出了他是女人的弟弟。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間房間!”
“他是我弟弟,阿雲。”
“姐,這種事情應該讓我來。”阿雲皺着眉看着眼前狼狽的陳柳扉,語氣中滿是不贊同。
“不,解決他隻能我來。”阿聆笑的輕快。
陳柳扉的看着眼前無人在意他,,“原來你們早就有所計劃。”他無能狂怒。
“是又怎樣。”阿雲不屑的看着他,“你對我姐做的事情我怎會忘。”
陳柳扉忽像是蓄滿了為數不多的力氣,趁姐弟倆不備抄起一旁的陶瓷碎片刺向阿聆,阿雲眼疾手快的阻擋了他的攻擊,輕松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器,将他背手按到在地。
地上滿是瓷器碎片,碎片紮進了他的臉頰,鮮血頓時湧出,讓他整張臉瞧着十分可怖。
陳柳扉頂着張厲鬼般的臉龐大笑,阿聆在一旁皺着眉看在地上發瘋的陳柳扉。
陳柳扉不顧疼痛,将視線望向阿聆,“你逃不掉的,進了這裡,你永遠都逃不掉的!”随後又發了瘋的開始大笑。
阿雲冷着臉,手上的力道發了狠,陳柳扉的力氣很快就随着胸口和臉頰的鮮血流失而消耗殆盡,生命也随之走到了盡頭。
我和玉尾青在屋外看着眼前的鬧劇,“咯吱”一聲,我一驚,是我站太久的腳因為酸麻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枝葉。
“誰?”阿雲猛的看向我們這邊的方向。
一瞬間狂風大作,吹的枝葉亂晃,熟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我和玉尾青在風中淩亂,四面八方的風讓眼睛無法睜開。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阿聆幾人已經消失了,我們回到了之前的那間密室裡。
“你們回來了!”林緣故的聲音響起,他和方知坐在一旁的牆邊休息。
“你們去哪裡了?”我有些疑惑。
他倆将他們的經曆和我們繪聲繪色的描述,我驚訝他們的經曆除去一些細節外居然和我們如出一轍。
我們四人将事件攤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們都進入到了往事中,但并不屬于同一個空間的回憶,就像是兩段相同的片段分别由兩撥人進去。
曾經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如同撥開雲霧見青天般的浮出水面,許多被掩蓋的真相也已經大白。
“可是,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因果,我們為什麼還不能離開這裡?”林緣故抓了抓頭發。
就在我們疑惑時,一旁的玉尾青開了口。
“或許,我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