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眠目光躲閃,不自在道:“不想抱。”
簡眠不願意靠近他,那就由他來靠近簡眠。
沈斯白上前一步,不給簡眠退後的機會,一把将簡眠扯入自己懷中。
簡眠還是沒有反抗,在被他抱住後,滿身的尖刺都收了起來,乖乖地縮在他懷裡。沈斯白低頭,就見簡眠用那雙清澈透亮的雙眼直勾勾盯着他,和在珊瑚石洞裡偷偷觀察他時一模一樣,可愛極了,不同的是,這次簡眠眼裡多了幾分心虛,像是做了壞事的模樣。
沈斯白輕笑出聲,手臂箍緊,很想将簡眠嵌進他身體裡,這樣他走哪都能帶着簡眠。
簡眠還有些不高興,聽到沈斯白的笑,隻覺得沈斯白在笑話他,小臉倏地闆起,捅了下沈斯白的側腰:“你在笑話我嗎?”
沈斯白裝模作樣地痛呼了聲,下巴抵在簡眠的肩膀上,嘴唇貼着簡眠的脖子,說話間,唇肉時不時會擦碰到簡眠的耳垂:“我怎麼敢笑話你呢,我是覺得你很可愛,所以忍不住笑的。”
簡眠唇角不自覺勾起,又很快壓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自以為收的很快,卻都被沈斯白的餘光捕捉到了。
沈斯白親了親簡眠的耳垂,柔聲道:“寶寶是又以為我出軌了嗎?”
不知道是被沈斯白親的,還是心事被發現了,簡眠的耳朵迅速漲紅。
“你怎麼知道?”
沈斯白發笑,簡眠的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想讓人猜不出來都難。
他沒有揭穿這一點:“可能我和寶寶心有靈犀吧。”
這種騙小孩的話,連簡眠都不能相信,他又戳了下沈斯白的側腰,沈斯白立馬換了種說法:“因為我一直在看着你,我想在你生氣的時候,能夠馬上知道你為什麼生氣,這是因你而有的天賦。”
簡眠不是很理解沈斯白的話,但沈斯白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個意思:沈斯白很在乎他。
“我知道了。”簡眠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終于回抱住了沈斯白,湊到沈斯白耳邊小聲道,“對不起。”
沈斯白明知故問:“寶寶為什麼要道歉?”
簡眠:“我又誤會你了,所以跟你道歉。”
沈斯白最愛簡眠的坦然,錯了就是錯了,不會仗着他對簡眠的好就任性妄為。不過,沈斯白也不介意簡眠任性,他還挺想看看簡眠任性的樣子。
沈斯白和簡眠一離開,裴故也不想待在廚房了,他偷偷躲在牆壁後,目睹了沈斯白哄好簡眠的過程,心裡啧啧感歎。他該誇獎他哥說情話的本事太厲害,還是該佩服簡眠的脾氣太好。
想想他曾經交過的對象,一個比一個難哄,但凡有個對象像簡眠這般脾氣好的,他媽早就抱上孫子了。
……
簡眠讓裴故做飯是純屬遷怒,也是為了逃避做飯,他在洗衣拖地上沒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廚藝還是了解的,連他自己都吃不下自己做的飯,更别提讓沈斯白吃了。
裴故的廚藝比簡眠還要糟糕,魚湯上漂浮着黑色殘渣,炒青菜做成了油泡青菜。
和簡眠和好之後,沈斯白接手了廚房,裴故做的這兩樣是不能吃了的,好在冰箱内還有足夠的食材,足夠沈斯白發揮。
沈斯白在家時,不會讓簡眠幹活,做飯也是他來做,他的廚藝不比小五差,很合簡眠的口味,簡眠每次都會吃撐,這次也是。
簡眠吃飽了就開始犯困,沈斯白給了裴故一個眼神,裴故心領神會,一秒都不敢多待,跟兩人告了别就匆匆離開了。
裴故一走,簡眠立馬變回了小水母,比起維持人身,他更喜歡水母形态。沈斯白送完了裴故,回來就看見餐桌上多出了一張水母大餅。
他笑着捧起這張‘大餅’,小水母柔軟的觸手劃過他手背,卷住他的食指。
“要去水族箱嗎?”
傘狀腦袋搖晃了幾下,簡眠含糊道:“要跟你待在一起。”
話落,小水母縮小成了巴掌大,幾根觸手戳了戳沈斯白的手背,示意沈斯白将他放進口袋裡。
沈斯白依指示照做,小心翼翼地将小水母放入上衣口袋中,轉頭就開始收拾起了餐桌。
沈斯白動作幅度很小,口袋微晃,簡眠就像躺在搖椅裡,晃了沒幾下就犯起了困,迷糊間,他隐約聽到了沈斯白的疑惑聲。
“洗碗機怎麼壞了?”
簡眠的瞌睡瞬間清醒,悄悄從口袋裡冒出半個腦袋。
沈斯白不知何時打開了洗碗機,機器内的幾個凹槽像是被人暴力砸了一遍,裡面還躺着幾把扭曲變形了的勺子。
簡眠見狀,心虛地縮回了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