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時,她的笑容終于不再隻是鏡頭前的“應該微笑”。
一陣狂按拍攝鍵後,任梨夢的注意力似乎終于分散了些,重新回到了周圍,她下意識側頭,對上了後方沈行之深邃的雙眼,專注而迷人地望向她這邊的方向,像是比場館外的藍天更加悠遠,又仿佛夏日豔陽般炙熱,讓人無法忽略。
可惜,對視隻有一瞬。
離那麼遠,沈行之能看到大熊貓嗎?
注意到任梨夢怔怔的視線,沈行之揚頭,劍眉微皺,眼神中露出些許疑惑,明明一言不發,任梨夢卻好似看懂了他的打量。
她現在的表情有些發愣。
此刻,她看向他的雙眼可能有些不知所措,而她的嘴角卻是“追星”成功後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他應該是想詢問她,怎麼了?
看懂沈行之的意思後,任梨夢仿佛觸電般,立刻斂下眼,轉頭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用手機拍着眼前一隻熊也能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大熊貓,熊貓正屁股微撅,慢悠悠地抱住旁邊的竹子,右腳打滑地踉跄一下,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而任梨夢隻聽得清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明明眼前還是憨态可掬的熊貓,她卻莫名有些分心。
她怎麼了?
沈行之剛剛……是在看她嗎?還是看玻璃後的大熊貓?
他不是專門要來熊貓館嗎?
他站的那麼遠,能看清大熊貓嗎?
他執意走下山來熊貓館,真的是為了看大熊貓嗎?
“行之哥,梨夢,我們一起拍張照吧!”
徐遲遲笑着說完,扭頭看向沈行之,目光又轉向後方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剛剛注視熊貓的沉默時間,徐遲遲不僅拍了許多大熊貓照片,腦海中更是捋清楚了,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不能白白浪費今天的行程,就像方才刻意抛給任梨夢的問題,她總得幹些什麼。
錄綜藝,比吃苦更可怕的是沒鏡頭。
合照中,徐遲遲笑得很漂亮,離開熊貓館後,下山的行程徐遲遲也很配合,甚至暗暗咬牙加快了腳步,她沒有再和任梨夢抱怨一句,大家說說笑笑間,似乎沒多久就走到了山腳下。
任梨夢三人剛坐上車休整一會兒,就到了梆鼓訓練室,開始了今日練習。
“不行了,不行了,梨夢,你和行之哥先練吧!”
徐遲遲将鼓棒扔在鼓面,雙手撐在兩側,慢慢退出了訓練中央場地,她感覺自己完全沒喘口氣。
從下山到練習,她們比生産隊的驢還勤快,即便心中想的再清楚,真正拿起鼓棒,一遍又一遍不打折扣地敲擊鼓面時,她也隻能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太累了,她必須緩緩再繼續,她們的目标明明隻是準備好周末的舞台,為什麼任梨夢和沈行之都那麼認真地學梆鼓,讓她不得不一起多做無用功。
而且,下午梆鼓訓練後,晚上整個隊還要一起準備周末的公演舞台,晚上,她可不能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行之哥,已經練了…二十分鐘了,要不我們都休息會兒?”
聽着徐遲遲有些崩潰的語調,任梨夢擡頭,看了眼訓練室牆上的時鐘,擦了擦額角的汗滴,側頭看向面色如常的沈行之。
沈行之颔首,任梨夢從角落拿起三瓶礦泉水,遞一瓶給仍然站在原地的沈行之後,緩步走向已經半癱在沙發的徐遲遲。
“遲遲姐,喝點水。”
任梨夢在徐遲遲旁邊的沙發坐下,聽見徐遲遲輕聲道,“不知道清姿和白薇現在在幹嘛,是不是也像我們這般累。”
任梨夢剛舉起礦泉水瓶,喝完一口水,徐遲遲繼續給自己打着氣,“不過,沒關系,我一定能堅持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