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環記住了。”
第二天天剛亮,胡維便出了門。
一直守在将軍府外,等着姜箬顔出來。
沒多大一會兒,将軍府門打開。姜箬顔擡眼瞧着已經凍得嘴唇泛白的胡維,有些意外,“今日這般早就想要去校場練習了?”
胡維臉色不太好,湊近了些,伏低身子,小聲道,“店鋪被官府查封了,說是吃死了人。”
簡單一句話,姜箬顔便明白了。
轉身吩咐紅魚道,“今日不去校場,帶上人一起去府衙一趟。”說罷就徑直坐上了胡維的馬車。
胡維遲疑了片刻,也跟着坐上了馬車。
胡家雖是富甲一方,但終究是商賈。出行的馬車雖豪華,但不能與官家相比。
第一次與姜箬顔在這樣狹仄的空間,胡維一時有些緊張。
兩手緊緊抓着衣擺,目光盯着馬車外,絲毫不敢看姜箬顔。
姜箬顔瞧着她的模樣,柔聲問道,“你覺得是何人做的?”
“恩?”胡維收回目光,可依舊不敢盯着姜箬顔。低頭假裝思考着,才慢慢吐出一句,“柳氏剛剛生産,雖然想要置我于死地,可她沒有能力買通官府。”
“你覺得是獻王?”
“應該不會是獻王,如果是獻王,要麼會派人殺了我,要麼會以更多的利益拉攏我。”
胡維說的自信,卻把姜箬顔給逗笑了。
“呵,為了利益拉攏你?你這羽翼未豐的雛鳥又怎麼能抵得過你爹的家财萬貫呢?何況,世人隻知你的癡傻,卻不知你的謀略。”
“錢财固然重要,可能讓錢生錢的人才更重要。長公主和将軍來我火鍋店的事情人盡皆知,獻王也不例外。一個剛剛開業,并不出名的酒樓,能吸引兩位貴客,将軍以為獻王會不知道麼?”
姜箬顔臉色一變,語氣也冰冷下來,“有人偷聽了那日我們說的話?”
胡維搖頭,“将軍放心,在店裡沒有人能偷聽。有心人稍稍打聽就會知道此事不簡單的。将軍與獻王之間的恩怨,我并不想知曉,但将軍與獻王即将大婚,獻王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将軍的人出手的。”
姜箬顔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既不是柳氏也不是獻王,還有誰能夠買通官府的人?”
“那自然是淩駕在官府之上的皇家人。火鍋店的生意火爆,那别家酒樓的生意就差了。
長公主何等尊貴,能夠纡尊降貴來火鍋店,有心人便覺得火鍋店背後的人就是長公主。
尋常人不敢找火鍋店的麻煩,試問朝堂之上,能夠與長公主一争高低的人會輕易放過這個打壓長公主的機會嗎?”
“你說的是太子?”這一席話,姜箬顔聽的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她真沒有想過火鍋店竟還牽扯到了太子的利益。而喜的是,胡維未曾入仕,但對問題背後的細思卻是無人能及的。
她的确沒有看錯人。
胡維捋着衣袖,望向姜箬顔,眸底星光熠熠。
“說實話,我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不是太子,不過,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所以,隻好請将軍前來,解決麻煩了。”
“将軍,府衙到了。”紅魚在外恭聲道。
胡維聽罷,率先跳下車,結果一個沒站位,身子一歪,整個人像隻青蛙一樣,往前竄出老遠。
姜箬顔一下車就看到這一幕,噗嗤一下跟着笑出聲來。
【叮咚,真愛人好感度上升百分之十五。】
聽到系統聲音,胡維吓了一跳。
什麼情況?怎麼好感度就突然上升了?是被她帥到了?
胡維有些莫名其妙,回頭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笑的女兵,然後目光跳過姜箬顔定在了紅魚身上。
見胡維那炙熱的有些猥瑣的眼神,紅魚雙手緊緊攥着拳頭,心裡隐隐有些急惱。這登徒子那是什麼眼神?
紅魚渾身都抗拒的想要将胡維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直到胡維沖到眼前,歪着腦袋笑嘻嘻的開口,“紅魚姐姐,可曾有婚配?”
紅魚實在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了胡維的眼眶上,“登徒子!”
這下可将那些女兵惹的是哄堂大笑。
獨獨姜箬顔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她下車徑直入了府衙,再沒有回頭說過一句話。
【叮咚,真愛人好感度下降百分之十五。】
胡維腦中一下嗡的一聲,她做什麼了?怎麼好感度就下降了。
目光掃過人群,都在笑,不應該啊?難道,難道真是的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