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瑤再此付下身子,用力叩拜,“钰瑤想報仇,做夢都想。隻要能殺了邵顧,钰瑤這條命就是小姐的。”
姜箬顔起身,走到钰瑤身邊,伸手将她扶起,“邵通天父子惡貫滿盈,此等惡人死不足惜。我答應你,必不會放過這二人。你且安心在府中将身子調養好。待時機成熟,邵顧的命留給你。好了,時候不早了,先下去歇着吧!”
钰瑤心中感激,又連連叩頭。
等钰瑤離開之後,靈兒有些不明白,“小姐,那邵家父子既是獻王的人,您若動了,豈不是公然與獻王作對了。”
姜箬顔冷笑,“那又如何。”
靈兒有些擔憂,“隻怕獻王會與小姐生了嫌隙,小姐在獻王府的日子會不好過。”
姜箬顔站在窗口,京都的雪不大,卻是冷的很。院中的梅香随風而送,擡頭,一輪明月皎皎如新。她深吸一口氣,這是上天給她的恩惠。
“靈兒,若是有一日,遇到了心儀之人,定要告知于我。”
靈兒羞紅了臉,急忙背過身去,“小姐,您怎麼又說這種話!靈兒哪兒都不去,靈兒就要伺候小姐一輩子。”
姜箬顔笑了笑,“真是個傻丫頭。”
再次看向明月,姜箬顔眼中便剩下冷芒。獻王已經開始有所動作,接下來便是太子公主之争。太子和公主原本和睦,卻因皇位不和。這其中,獻王下了不少功夫。原本她并不願參與奪嫡之争,如今她是該去公主府走一趟,與她這位兒時的好友叙叙舊了。
……
胡府,胡哲遠正坐廳中。
王氏将途中遇到歹人一事如實相告,另外又按着胡維的意思,告知了胡哲遠。
“維兒受了驚吓,在無量寺中得了緣方丈救治,身體沒有大礙。這一下,維兒腦部的瘀阻也似乎散開了些。在無量寺這三日,維兒的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了緣大師說,好好休養,會有康複之日。”
胡哲遠面上一喜,“了緣大師當真這麼說?”
王氏也是高興,“那是自然,了緣大師的話還能有假。何況維兒清醒之時我也是見了,若是維兒能徹底康複,我便知足了。”
“好,好啊!”胡哲遠攆着須,“維兒若是康複,定能入了獻王的眼。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喜事。柳姨娘懷了我胡家的血脈,你是知道的,今日找了算命先生來算過了,這孩子,日後可是胡家的福星。所以,我打算将西邊的那幾間鋪子就轉到這孩子的名下。”
王氏聽完,眉頭緊皺,面上難掩不悅,“老爺想做什麼便是什麼,何須與我說。”
胡哲遠也看出了王氏不高興,便急忙又道,“你且聽我說完呀!這幾間鋪子雖大,可地段算不得好的。我也老了,原本胡家日後還能指望着維兒,誰曾想維兒無端被人害成這樣。這事,我會讓人好好徹查的。你放心吧!另外,聽說你那唯一的一家布坊也關了門,這些年确實委屈夫人了。所以,東邊的三家鋪子,不算太大,你且拿去,好生經營,也算是為了維兒日後攢些家業了。”
王氏的臉色這才好些,“多謝老爺記挂了。”
“維兒怎麼說都是我兒,他能痊愈我這個做爹的,自然是高興的。行了,一會兒去管家那裡取了鑰匙,這幾日獻王設宴,京都貴人都會去,我也受邀前去。此番能結識一些達官顯貴,對我胡家的後人都好。”
胡哲遠急急忙忙離開後,胡維才從側門出來,坐到了王氏身邊。
“父親這是良心發現了麼?”胡維拿起一塊糕點吃了一口。
王氏搖頭冷笑,“他不過是覺得虧欠罷了。借口給我商鋪,也都是為了好将西邊的鋪子送給柳氏肚子裡的孩子。如今去獻王府,亦是如此。娘已經看透了,隻要你好,别的娘都不在乎。若是有人敢傷害你,那我必然不會心慈手軟。”
胡維笑着拉住王氏的胳膊,“還是娘對維兒好。對了,娘,鋪子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王氏看向張媽媽,張媽媽便上前回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少爺說的那些食器也讓人照着做了。今早送了樣品過來,和少爺畫中的一樣。眼下正直寒冬,若是少爺說的食物真的可行,那今年,咱們的進賬可能得有這個數了。”
張媽媽伸出一隻手比劃着。
王氏猜測道,“一千兩?”
張媽媽搖頭。
王氏又道,“一萬兩?”
張媽媽這才點頭。
胡維卻不以為意,“不會隻有這麼一點的。你們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