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别把所有塔羅拉下水啊,我學了兩年的本事到你這兒算什麼】
【掙這一行的錢還要罵這一行的客人,還要毀了所有同行你還是不是人啊】
【嬌嬌你高考完蛋了你高考完蛋了你高考完蛋了,專科歡迎你】
嬌嬌塔羅還要發飙,季流景忽然開了口:
“在公開的直播間裡造謠他人,屬于惡意傳播謠言,如果有人以此告你,你的法院傳票還會再加一份哦。”
嬌嬌塔羅的黑長直已經被她抓成了一團,她惱怒地看着季流景。
季流景正說:“别急嘛,塔羅師裡還是有一些真材實料的,但裡面也混了不少半吊子出來裝人的,你們說這些哈,裝人也就算了,騙人就過分了吧?”
【嬌嬌塔羅已退出直播間】
【主播好罵多罵,第10086次想管主播借個嘴】
【嗚嗚嗚嗚嗚一個愛塔羅的小女孩破防了】
【一個喜歡夢占的小女孩破防了,再也不敢瞎搞了嗚嗚嗚】
【主播能不能教教我們怎麼分辨真假塔羅師啊】
“這個倒是不太行,塔羅跟我不是一家的,得動動你們聰明的小腦瓜,自己努力分辨一下吧。”
季流景順帶在後台拉了個群,取名“詐騙受害者加油努力讨公道”。
“歡迎大家加入,沒被騙的就不要進來湊熱鬧了,也歡迎法律界的朋友加入,為大家提供一些律政方面的支持。”
【不愧是我的老婆,人美心善的活菩薩】
【這瓜吃的真爽啊,一個瓜吃出了一堆的效果】
【為什麼隻有十連姐才能看到大清鬼啊,我也好想看看】
【樓上的,大清鬼今夜去你家你就也能看到了】
【這甚至隻是今晚的第一個案子噢】
【老婆快看看下一個倒黴蛋吧】
季流景又安撫了十連出金兩句,被大清鬼纏了這麼長時間,她的身體抵抗力已經大不如前,撞鬼很可能變成家常便飯。
季流景建議她去廟裡拜拜,求點手串和護身符平時帶着。
“别再信塔羅了,也别信街邊除了我之外的算命的。這些十個裡有一個靠譜的就不錯了,你就去廟裡拜,越大的廟越好,多去幾次,慢慢養回來吧。”
十連出金抹着眼淚挂斷了視頻。
【劃重點,除我以外的算命的,我們的老婆超自信】
【下一個下一個,讓我來瞧瞧又有什麼新鮮事】
【可給我刺激壞了】
【雖然很缺德,但中獎觀衆的痛苦總能承包我一晚上的快樂】
季流景抓出了今晚第二位獲獎觀衆:上善若水
這是個老大哥。
老大哥有一顆光得像雞蛋的腦袋,燈光映照在他的頭頂,映照出一片血痕。
一接通視頻,他就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大師!大師啊!快救救我吧!我和我老婆快沒命了啊!”
【又是個鬼屋嗎!】
【這地方看起來像酒店啊】
【隻有倆字,快跑】
随着鏡頭的移動,他胸口的一大片血迹清晰地映照在所有人面前。
但他好似一無所覺,隻在自顧自地喊話:
“大師!大師你看看我,我倆是做小買賣的,到陽城出來運貨,結果被困在這個鬼屋裡了!”
鏡頭往旁邊一怼,露出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來。
女人的胸口同樣有一大團血,她的手上也都是血,然而她也好似無知無覺,撕心裂肺地喊:
“大師啊,我們真的啥也沒幹,這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來都是第一次來,我倆保證是幹淨人!沒殺過人沒害過人,求你救救我們吧!”
【你倆看看身上吧,救命啊,還活着嗎】
【身上是你倆的血嗎,血流這麼多了還能活嗎】
季流景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眉,“你們出不去?”
二人忙不疊點頭,“出不去,真的出不去,門開了半天了,跟鬼打牆一樣動不了。”
“那你們的手機信号還挺好啊,還能看直播。”季流景感歎,“有沒有試着給前台打個電話?”
“打了,根本打不出去!”二人大叫:“我們都打了半天了,我們甚至都聽見外面服務員的聲音了,我們拍門喊他們,讓他們來救我們,但他們都像沒聽見一樣。”
“所以……”季流景揉了揉太陽穴,“你們的意思是,你們遇見鬼打牆了?唯一的信号隻能連上我的直播間?”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瘋狂點頭。
【好詭異,真的好詭異】
【你倆胸口咋回事啊,真的沒事嗎,真的不是你倆的血嗎】
【要不再呼喚一下服務員呢?有沒有可能是服務員沒聽見啊】
季流景說:“要不你們試着回過頭,看一眼你們的客房電話,再試着撥打一下?”
夫妻二人瑟縮着回過頭。
一台血迹斑斑的電話就擺在床頭櫃上。
下一刻兩口子一同尖叫起來:
“這裡……這裡……這裡剛才明明什麼都沒有的!”
“别怕别怕。”季流景安慰他們,“這麼着,你們先給前台打一個,把免提開開,我和你們同在。”
【主播膽真大啊,我不想同在】
【這電話上這麼多血又是哪來的啊】
男人拿起鮮血淋漓的話筒,鮮血順着話筒滴答下來,滴在他的肩頭。
女人緊張地望着話筒。
沒想到這次電話一秒接通,前台說:“您好!”
“您好!”老大哥激動的聲音刺破雲霄,“我們這裡是419房,我們出不去了,能來給人給我們開個門嗎?”
對面的聲音卻詭異地停頓了一下。
下一秒,服務員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沒有419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