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秋歸嗓音嘶啞又緩慢地問。
任山望聲音小小地說: “哥哥叫我呀。”
秋歸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他難以置信地念:“小山?”
“嗯,哥哥我在。”任山望将他抱緊,繼續要求道:“好聽,哥哥再叫一聲吧。”
秋歸卻不如他的願,隻是愛撫地摸上了他的臉,從眼睛開始一直到下巴,細細描募着他的五官。
然後手又返回撫上眼睛,來來回回好幾遍,秋歸的眼角突地滑落一滴淚,“對不起,對不起。”
怪不得他總是給自己很熟悉的感覺,怪不得他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好,怪不得任山霖看見他沒有一點反應。
原來,竟是他認錯了自己的戀人,他們本應該在四年前就可以在一起。
“哥哥的冰激淩眼睛又化水了。”任山望說完就慢慢地舔去他的眼淚。
秋歸把頭一揚,嘴唇貼上嘴唇,心動遇上心跳。任山望反應過來後瞬間反客為主,霸道又溫柔地任自己胡來。
滾燙的氣息包裹着秋歸,任山望的嘴裡還殘留着薄荷牙膏味,清涼的薄荷味反倒變成了情欲的前調。
他的唇很濕、很軟、很熱,也很放肆。睡衣的紐扣也被他解開了幾顆,手不安分往被窩更深處探去,
秋歸的嬌喘全被全被他按在舌頭上,咽不下發不出,他的唇逐漸往下,吻上喉結。
然後……
便睡了過去。
戛然而止的溫存,秋歸的心裡莫名有些失落,他看了看熟睡在懷裡的人,捏了捏他的鼻子,“撩完不負責。”
愛人的名字便是一紙情書,隻有寫下了,念出來,才知上天是最不辜負有緣人的了。
“任小山。”
“任小山。”
客廳裡,秋歸窩在他的懷裡叫了很多遍,仿佛要把之前沒叫的都補回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的小名呢?”秋歸很是懊惱,他要是沒認錯人,兩人就不會蹉跎四年。
任山望摸摸後腦勺,有些害羞道:“這個小名有些幼稚,我不好意思講給哥哥聽。”
他想留給哥哥成熟的印象,卻一個不小心還是在酒後說了出去。
秋歸:“你為什麼……”
秋歸剛想質問任山望為什麼沒認出自己,卻猛然發現他不可能認出自己。
因為他是一個紙片人。
“什麼?”任山望小心翼翼地追問。
秋歸笑笑,“沒什麼,至少還沒有再錯過一個四年。”
任山望嗯嗯兩聲,心底卻懊惱,早知道哥哥喜歡這個小名,那他在第一天遇見哥哥時,就将這個小名說十遍。
他後知後覺地問:“所以哥哥,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
秋歸:“不算。”
“為什麼?”任山望郁悶地問。
秋歸道:“等一會。”
“等什麼?”
“等門鈴。”
話音剛落,鈴聲就響起。
任山望翹首以盼,對門外的人好奇死了。
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時,秋歸捧着一束花回來,是一束裝滿了春天的花,上面還有他的手寫回信。
“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秋歸雙手鄭重地将花遞給他。
任山望鼻頭忽然有些酸,他珍重地接過來,小幅度地低下頭輕嗅襲人的花香,“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秋歸有些緊張地摳手指。
“我一萬個願意。”任山望拿起卡片來看,第一句話就是——
我知道,我也愛你。
淚水模糊了什麼,模糊他的雙眼,卻清楚他的等待。
任山望帶着哭腔問:“哥哥,你終于願意愛我了嗎?”
秋歸學着他,幫他吻去淚水,他的眼皮子一顫一顫的,“抱歉,我一直愛你。”
任山望迷戀地抓住他的手,貪婪地看着他的臉,“我不怪哥哥。”
當我低頭看時,看見的是從春天出發,夏天到達的花朵。
當我擡頭看時,看見的是我的全部世界,他朝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