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好見他打完了電話熟稔地問:“你對象?”
秋歸: “不是,是我家教的學生。”
“新年快樂,秋歸,祝你新的一年順利美滿。”習好對他道。
秋歸也回以質樸的祝福:“新年快樂,祝你暴富,好運連連。”
習好哼笑一聲,将可樂放進大衣裡,“明天要不要來我家吃年夜飯?”
“好啊。”秋歸沒有多做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秋歸戴着自己織的圍巾,手機連同手放到口袋裡,街上歡天喜地,私語連綿,他怕這些喧嚣會将任山望吵醒。
風不停,雪在下,秋歸頂着白頭與一群人在流浪,他打算在外面走一會,沾些喜氣,反正生活也不會比現在還要更差了。
三個小時後,秋歸已然在被窩中暖暖入睡,在世界的另一頭,任山望悄然蘇醒。
他第一時間拿起落在耳邊的手機,通話時長三個小時十五分鐘,并且電話還未挂斷。
任山望受寵若驚,他将手機放到耳邊,一言不發,似乎這樣就能通過手機聆聽秋歸的呼吸聲,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了以前。
以前他就是這樣,通過手機和哥哥聊天、聽哥哥的聲音和呼吸,享受和哥哥的戀愛,感知哥哥的情感。
任山望趴在床上,盯着屏幕上面“老師”兩個字出神,才分别僅僅一天,他就好想老師。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好似秋歸睡在他旁邊一樣,差點又舒服得睡過去,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任山望才不舍地挂斷電話。
“小山,你醒了嗎?”是任山霖的聲音。
任山望穿着睡衣打開門,揉把臉對任山霖打招呼:“哥早上好。”
任山霖本想摸摸他的頭,卻發現他已經高自己許多,擡起的手隻能落到肩上,“要出門了。”
“再等我五分鐘好嗎?”他還沒刷牙換衣服呢。
任山霖:“快去吧,等會哥給你個大紅包。”
紅包?他也要給哥哥一個大紅包,任山望邊刷牙邊想該以什麼理由發。他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被他規規矩矩放在床頭的毛衣和圍巾,對了,就以這個理由吧。
任山望甜蜜地拿起手機發了個二十萬的轉賬,并配上自己穿着毛衣帶着圍巾的照片。
aiqiu:【老師織的衣服好暖】
aiqiu:【(* ̄︶ ̄)】
aiqiu:【老師喜歡看煙花嗎?下次我要和老師在一起看】
任山望現在才看到秋歸發的煙花照片,他雙指放大停在窗戶上,并不是因為煙花的璀璨,而是那道印在窗戶上的身影。
這樣看,老師好孤單,就算他再怎麼發消息打電話,那也是隔了一道海,無數座山,觸不到摸不着。任山望抿起嘴唇,明年他一定要和老師一起度過,他單方面下決定。
“小山,不要總是看手機。”陳緣看他一上車就盯着手機看,還看了有十分鐘,“等會暈車了。”
任山望聽話地放下手機,“好的媽媽。”
陳緣這時也沒閑下來,一邊看公司文件一邊道:“我聽你爸爸說,你打算留在國内讀書了?”
他嗯嗯兩聲,“國内多好,有哥照顧我呢。” 還有老師,他在内心補充。
陳緣:“你從小到大就黏着你哥,你哥也不嫌你。”
任山望皺皺鼻子,直接給任山霖打了通電話,茶言茶語:“哥哥我這麼黏着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對面帶着些無奈,開玩笑道:“實話實說是有點。”
陳緣含着笑意:“聽見沒。”
任山望哼哼兩聲,“我不煩哥就行了。”
他現在和任山霖的關系親密無間,無比融洽,可在小時候卻恰恰相反,他做了不少的努力,才讓任山霖從厭惡他到喜歡他。
任山望到現在還記得,在他五歲那年拍全家福時,知道要和他拍照,任山霖的臉色極臭,一點微笑也沒有,甚至在他要求單獨和任山霖拍一組照片,任山霖死都不肯。
并放言隻要拍一張就燒一張,吓得他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個晚上。但第二天醒來之後,他見到任山霖還是不要臉地湊上去,甜甜地喊哥哥。
最終任山望還是磨得任山霖同意和他拍照片,拍完之後他喜滋滋,然後放入了他的紀錄館,雖然爸媽明面上說那是他專屬的,但在任山望的心裡,紀錄館哥哥也占了一半。
那是第一張他同意入館的照片,自那以後,任山霖對他的态度就改變了許多。
也正是如此,就算有矛盾,任山望堅信,沒什麼是不能通過撒嬌示弱溝通來解決的,因此他之後對待親近之人多是這樣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