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強烈的視線,任山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射他而來。秋歸被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從沒見過小山這樣的警惕的眼神。
“哥哥,哥哥?”待秋歸回過神來,發現任山望正擔憂地看着他。
秋歸道: “那是……”
任山望以為他害怕自己的親哥,安撫道:“别害怕,我哥就是看着不好相處,其實人很好的。”
“我可以下去嗎?”秋歸隔空與任山霖對視着。
任山望道:“好啊。”
湊近看了之後,秋歸心裡愈發感到不對勁,這和他認識的小山好不一樣,他認識的小山,是可愛的、活潑的、愛撒嬌的。
而對面這人,是沉着的、冷靜的、穩重的,處處散發着上位者的威壓,任山霖雙腿交疊,一臉冷漠地看着他。
“你是黑戶。”任山霖突然說道,“你接近我弟弟有什麼目的?”
任山霖在回來的途中就已經命人調查秋歸,依任家的勢力,調查一個人的全部信息還是輕而易舉的,可怪就怪在這,這人的信息他一點都查不到。
秋歸還未說話,任山望就有些急,“哥,是我主動把他撿回來的,不關他的事。”
“都是我們把你慣壞了,你認識他嗎?你就敢把人帶回家,萬一他是恐怖分子、境外間諜,身上攜帶病毒,你要是出來個好歹,那我和爸媽怎麼辦!”任山霖少見的對任山望發脾氣,上一次這麼生氣還是在十年前。
任山望回怼道:“哥!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嗎,況且我都說了,我帶他去醫院檢查了,他沒什麼不幹不淨的病,就是有點缺少營養。”
蔺漫卷趁亂插話道:“你哥說得對。”
看着兄弟兩人争執不休,秋歸拽緊衣角,大聲道歉:“對不起!”
見兩人因為他的道歉停下來,秋歸解釋道:“昨天我在路邊暈倒,是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我也沒有要對他不利的意思,今天我的身體也好了,我現在就離開。”
任山望卻緊張地拉住他,“哥哥别走。”
秋歸抿了下嘴,還是狠心道:“你哥哥的擔憂很有道理,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很謝謝你昨天救我,我以後會報答的。”
即使他說了這樣分界線的話,可任山望還是抓着不放,眉毛皺成一團,看着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你沒有身份證,會被抓走的,還不能找工作。”
秋歸愣住了,他的心情很複雜,單純的說感動不能完全概括他的心境,裡頭還夾雜這其他的情感。他忍不住摸摸任山望的頭,最後也隻能留下一句,“不會的。”
任山望卻還是不肯松開,直勾勾地看着秋歸,五官委屈到皺在一起,像隻被人抛棄的小貓,他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秋歸心軟。
“松手。”可秋歸隻會對個别人心軟,其他人他都能狠下心來,很明顯現在的任山望不在此列。
見他如此堅決,任山望頓時感到非常痛苦,朝着任山霖就是一頓輸出,“我讨厭你們!”說完就跑上樓。
秋歸不知所措了一秒,然後恢複了鎮定,“那……任先生,我就先走了。”
任山霖有些頭疼地扶額,他沒有說話,隻是随意地揮了揮手,蔺漫卷就在旁邊幫他揉揉太陽穴。
看着此場景,秋歸覺得自己礙眼極了,狼狽且不發一言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