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突然多了幾片烏雲,悄悄遮住了月亮周圍的星星,黑瞎子又躺回去,口吻輕快,“早年倒鬥的時候,我去過湘西,在一個當地人那裡聽說了一個傳聞。”
“在早年間的湘西有一個家族,但是一夜之間忽然全死了,這成了他們那裡的一個恐怖傳說,說是他們去深山裡盜墓被屍鬼詛咒了,又說是因為他們搞亂七八糟的邪術把自己給搞死了,但是傳的最多的是得罪了人,把整個家族給搭進去了。反正啊,那老頭說的頭頭是道,我聽得也挺上瘾,就去了那片被滅族的地方看看,不過什麼也找不到,那就剩了個空殼,隻知道那個家族姓楊,平時就是賣賣山貨,幫外人做向導為生。”
吳邪知道,黑瞎子所說的早年一定比他想的要早許多。這也讓他想到了楊萬手上的那個苗族特征的手鍊,按照瞎子說的,難道當初她也死在那場滅門慘案裡了?如果沒有,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湘西那邊改革修建的也面貌大改,想要找尋線索,會很難。
“那你怎麼知道楊萬就是當年的楊家人?”這讓吳邪很費解。
突然,黑瞎子露出了一個很神秘的笑容,吳邪怎麼看怎麼覺得賤兮兮的。
“我當初見過她,不過,啞巴可能自己都忘了,我還記得。”說着他翹腿的腳搖晃的更愉快了,好像在顯擺說老子的記憶力超群。
彼時,吳邪才注意到走廊上張起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隻是靜靜地倚靠在一棵樹旁,就好像他也在欣賞月色,無心聽到兩人對話一樣。
“小哥,你是不是都聽見了?”吳邪心裡有點不穩,擔心悶油瓶會不會多想什麼。
張起靈似乎看出了吳邪臉上的情緒,隻是伸出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安心,然後沖黑瞎子問:“你什麼時候見的她?”
“喲,啞巴願意開口說話了?”黑瞎子表現的很驚訝似的,吳邪繼續翻白眼,心想這瞎子可真是會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還記得咱倆都在陳皮阿四那裡做工的時候嗎?”黑瞎子似乎并沒有指望張起靈能想起什麼來,隻是接着說,“有一次咱們去的地方,就是湘西。”
張起靈似乎對這段記憶真的變模糊了,他隻記得自己隸屬于陳皮阿四,在那個隊伍裡第一次遇到黑瞎子的時候他遲到了很久,但是陳皮阿四卻破例等了很久,直到黑瞎子來,他才知道這個一身黑的瞎子一定不簡單。
“那時咱們剛到湖南,得倒車到湘西,就是在那輛車上我見到的楊萬。”黑瞎子雖然眼睛不好,但不是真的瞎,在那列車上他就注意到了那個男裝打扮的女人,楊萬跟張起靈他們是一起下的車,隻是走的路不一樣,完全充當的是個路人,隻是在車上她無意中看張起靈的眼神可不是普通女人那種花癡,而是一種隐藏的欣喜,“可惜啊,你當時就知道睡覺。”
看張起靈那副失落的樣子就知道他沒了半點記憶,瞎子不指望什麼,畢竟張起靈連和自己是在德國柏林第一次遇見的事都忘了。
“那你也不能因為僅憑一個眼神就斷定了吧?萬一隻是一個看到小哥長得好,就心猿意馬的人呢?”吳邪費解,感覺白昊天看他的眼神也差不多。
“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黑瞎子揶揄吳邪,故意留起了懸念,吳邪那個着急,心想你他媽的擱這說書呢,還來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當時那姐們兒,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行為舉止都很老練,她買通陳皮一個小工的時候被我發現了,小工說這女孩很奇怪,就是要一個他們下次行動的時間和位置。”
“再後來我在杭州擺攤算命的時候又見到了她,那會兒她就在你吳山居門口,沒想到吧。”當時黑瞎子也覺得奇怪,幾年前遇到的人現在再次出現,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但行為卻讓他更好奇。
吳邪聽完一個我操差點脫口而出,現在楊萬沒有講完自己的經曆,他還不太明确她是以什麼方式找到的小哥,他看向悶油瓶,那人隻是抿着嘴不說話,以自己的方式消化着這些信息。
原來,那時候她就在找自己,可是他當時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
終于,張起靈還是提出了懷疑:“憑這些你不會認為她與楊家有關,在湘西那趟之前你還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