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家人啊……
不過,原來自己也有這麼“戀父”加“天真無知”的真幼童時刻。
X的,真想捂臉裝作看不見。
不用懷疑,這個夏恩就是他,是那個來自地球的一縷孤魂。
從他那句沒有人能聽懂,都以為小雄子口齒不清念念錯的“騙人”就知道了。這就是意外穿越後,順帶連上輩子記憶也忘得一幹二淨的自己了!
“我是不是該說句‘我的榮幸’……”
雌蟲一如既往坐得端正筆直,聽到這話,不由挑了挑劍眉。
“當然。”弗朗茨将領帶随手一扔,對身邊正在咬牙忍着傑清理傷口動作的小雄蟲擠擠眼:
“最近的‘精神治療’,勞埃德叔叔要代替雄父幫你做哦!”
“真的嗎?!”
小雄子一聽這話頓時雙眼放光,他啪的一聲,甩開傑,一頭撞進弗朗茨懷裡,昂頭确認:
“我愛死您了!”
“平常可都是‘雄父我讨厭你’的。”弗朗茨垂眸,佯裝傷心,“換個蟲,一樣做治療,評價就完全不一樣了啊。小夏恩偏心。”
金發小雄子嘿嘿嘿地笑着。
“不過沒關系,就算這樣,雄父也愛我們家小雄蟲寶寶哦。”
弗朗茨抱住小夏恩“吧唧”就親了一口。
“勞埃德,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天天好吃好喝供着這小祖宗,他卻喜歡你勝過于我。”
勞埃德沒接他的話,他很熟悉弗朗茨插科打诨轉移重點的這一套:
“我沒記錯的話,是每天一次?”
“對滴!”
“‘最近’是多久?到什麼時候?”
“少則一個星期,運氣不好的話得一個月左右。”弗朗茨撓撓頭,“所以你得回來小住一段時間。嗯,從今晚開始。”
“我記得當時軍醫說你的傷不礙事的。”
“不礙事結合具體情境,有多種解讀,勞埃德少将。”
“洛奧斯特元帥閣下,我隻是提出合情合理的疑問。”
“我覺得那是質疑。對你帥氣強大上司能力的質疑。”
“演習裡的一個小小的意外,卻讓強大的洛奧斯特雄子沒法給自己家小雄子繼續一個小時的精神力調和治療?”
勞埃德笑了:
“隻有兩個合理解釋。一是,這意外并不小,隻是當事蟲喜歡粉飾太平;二則,這治療并不簡單,起碼對我帥氣強大的上司而言。”
“你對自己的判斷就這麼自信嗎?”
弗朗茨也笑了,然後他起身,近距離地湊到這隻青梅竹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軍雌面前,平視着他,“可惜這次我們的少将閣下猜錯了。”
勞埃德灰綠色的眼珠平靜無波,卻執着堅韌。
弗朗茨用同樣堅定的目光回視他,然後他忽然伸手,在他那英俊陽剛的臉上狠狠扯了一下。
勞埃德嘴角抽搐了一下。
“哈哈哈哈!”
弗朗茨偷襲得逞,愉悅地大笑着直起身來,朝着大廳旁側的餐廳走去:
“軍部大臣艾德禮前幾天給我來電,說了些事情。很麻煩很頭疼。我狀态不好,可能會影響到他。而這小家夥——嗯,精力旺盛,你體會一下就知道——忙得要死的元帥閣下沒空陪他過家家。”
“是洛特甯星系的事?”
“你也聽說了?”
弗朗茨拿起桌上放着的小刀,并不怎麼意外,“看來這回是要來真的了。沒錯,軍部内已經達成了比較一緻的意見。下次會議上,就要提出正式出兵攻打洛特甯的方案了。”
“他想派我們去?”
勞埃德跟在弗朗茨身後:
“哼,老狐狸,我們看起來很傻嗎?那地方多年來帝國一直和聯邦争議不斷,都主張對其有曆史主權,卻都因忌憚它的原生文明而遲遲不敢動手。現在這是因為碌碌無為了一個任期,眼看職務不保急壞了腦殼嗎?”
給夏恩包完傷口,傑從廚房拿着一瓶包裝可愛的幼蟲奶昔,放到了弗朗茨身前的餐桌上。
“這當然是一個因素,勞埃德。”
弗蘭茨用小刀劃破手指,鮮血一滴滴滴入打開的奶昔瓶裡:
“再告訴你一個機密信息:帝國的探測器在洛特甯發現了一種稀有金屬。根據實驗室的分析報告,據說用它做戰甲刀槍不入,做武器無堅不摧。”
“這種金屬被命名為洛特甯金屬。擁有了它,不論是聯邦,還是帝國,軍事實力都會得到大幅提升,甚至……有可能改變現今的星際局勢。”
“所以,勞埃德,我們得搶占先機。”
洛特甯金屬……夏恩瞬間明白了勞埃德這段記憶的發生時間。
十四年前,帝國曆2295年,多年來一直争議不斷的洛特甯星系歸屬問題,在帝國的突然出兵下塵埃落定。洛奧斯特家族奉命出征,短短一個月就将帝國旗幟插到了洛特甯星系的中央星上,将其劃進了A級軍事守備區。
這也是聯邦和帝國持續數十年戰争的導火索。自那以後,聯邦和帝國在邊境陸續開戰,時至今日,戰況愈演愈烈,隐約有全面開戰的迹象。
而弗朗茨,也是在攻克洛特甯的戰役中,遭到了星球原生文明的攻擊,精神核受到重創,在兩年後,重傷不治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