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間有一枚令牌,是不是?你去了便知。”
岚淨瑤伸手探向他的腰帶,摸出了一枚寫着【藝】字的令牌。
大将軍派出了護衛,看來是有意試探她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做,但是她會武功的事情,顯然也已經不需要再向大将軍隐瞞。
莫名其妙被人刺殺,她也想着去讨個說法。
腦袋一熱的岚淨瑤,起身拎着黑衣人的衣領子,便朝着将軍府去了。
沒過多久,岚淨瑤遠遠地便看到将軍府大門洞開,仿佛就等着她來。
岚淨瑤帶着怒氣,選擇從将軍府的屋頂踏過,踩過的瓦片發出陣陣脆響,刷刷地往下掉。
到了中庭的一處花園,她提着黑衣人往下一丢,自己也跟着躍下到了花園之中。
以為進了刺客的将軍府護衛,提着長刀匆匆趕來,将她團團圍住。
岚淨瑤怒不可竭,喊道:“不是大将軍要見我嗎?人呢?”
此時,藝修遠款款而來,見到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黑衣人,随即鼓起掌來。
“岚姑娘果然是女中豪傑,方才聽聞姑娘奪得了歌謠大賽的勝利,沒想到武功也這麼厲害。”
藝修遠雙眸露出精光,十分欣賞地望着岚淨瑤。
接着,他讓護衛收起長刀退下,護衛們聽話地全部退回到他的身後。
岚淨瑤見到面前,指使護衛刺殺她的大将軍,自動免去了行禮這回事,開門見山道:“大将軍為何派人刺殺我?”
藝修遠身邊有座及腰高的花壇,他随手掐斷了朵紅色的牡丹,放在鼻尖嗅了下。
随即揚起一抹嗜血般的笑容,“我隻不過想讓護衛試一下,姑娘武功如何?我可是讓他不要傷了你,留你一命的。”
藝修遠擡腳踢了下那黑衣人,“姑娘與我的護衛交手,竟能将他打成這般,果然有些本事。”
那黑衣人已經被摔暈了過去,藝修遠毫不留情地踩着他的身子過去,走到岚淨瑤面前。
他把手裡的紅牡丹,遞給岚淨瑤,“我要收你當義女。”
藝修遠的語氣裡,帶着些不容拒絕的強勢。
那牡丹紅得妖豔,岚淨瑤此時放眼望去,才驚覺整個花園裡,種的全是紅色的花朵。
在黑夜中,宛如那赤色的彼岸花,帶着奪命般的危險,将人引向幽冥之獄。
乍看之下,又好似院子裡灑滿了鮮血,陰森而美麗。
身處在這月影下的詭異花園,周圍濃重的花香味中,還隐約帶着股腥甜。
看到遞到眼前的紅色牡丹,她心頭不免覺得一陣惡心。
她強行鎮定了下,不讓自己的氣勢落于下風,越過那朵牡丹,直直地望向藝修遠,“你找人刺殺我,引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我為什麼要當你的義女?簡直莫名其妙。”
被頂撞的藝修遠眸子裡閃過一絲狠厲,捏緊拳頭,維持着最後一點點耐心,“我知道你在岚家日日受人欺淩,還被趕出了岚家。做我的義女,我教你兵法,培養你當一名女将,以後便沒有人再敢輕視你。”
藝修遠這輩子就想有個人接替他的職位,朝中衆多大臣各個等着他落馬,到時他的處境必定不會好過。
而有個自己的一方勢力在,他始終能在朝中還有一席之地。
他的親生兒子藝文君,天生的暈血症,上不了血肉橫飛的戰場。于是他便萌生了找一個能人,培養成自己的勢力。
他看中的,便是岚淨瑤高強的武功。
沒想到自己的處境已經被她摸透,此時的岚淨瑤,覺得他簡直是在癡人說夢,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大将軍你還是去找别人吧!你派人刺殺我,我來這不過是想讨個說法。”
藝修遠嘴角一抽,一向以來,軍營裡頭,人人都聽從于他,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在他的信念裡,想要一個人屈服,最簡單的方式便是使用暴力。他軍營裡的硬骨頭,各個都是被他打服的。
見她沒有那麼容易被說動,軟的不行,隻能用硬的。藝修遠退後幾步,擡手做了個手勢。
他身後訓練有素的護衛,重新揚起長刀,向前将岚淨瑤圍成了一個圈。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答不答應?”
岚淨瑤見他們各個已經擺開了架勢,頓時間也有些緊張,“國有國法,大将軍這是要做什麼?你就不怕我去報官嗎?”
“哼!國法?”藝修遠冷笑出聲,“我兒藝文君,那晚在夜夢樓被你偷襲,你還擄走了小桃子。”
藝修遠振振有詞,随後又威脅道:“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你要是逃走了出去報官,我便說是在替衙門緝拿犯人,合情合法,官府又能把我怎麼樣?”
岚淨瑤心下一驚,也不知道這藝修遠怎麼這麼笃定那就是她幹的,她連忙裝傻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藝修遠眸子裡的血色更濃,氣勢逼人地低吼道:“把她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