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夥計的敲門聲,但敲了三下夥計就不再敲了,轉而輕聲呼喚道:“貴人可在屋内?”
三人不明白夥計這會兒來的用意,對視一眼神色中俱是疑惑。季竹心率先走到門邊打開房門,“何事?”
“貴人勿怪,敢問方才貴人屋内是否有别人進來?”夥計滿懷歉意地道歉,随後解釋起緣由,“樓内有姑娘實在頑皮,不知溜到了哪個房間,夥計們都還在尋找,若有驚擾,還望恕罪。”
“沒有。”季竹心環顧四周,又讓出幾步讓夥計探頭來看。
房間一覽無餘,确實是沒有藏匿什麼人。見此情狀夥計低頭道歉,“擾了貴人興緻,是奴之錯,若貴人需要,奴可以叫兩位姑娘……”
“不用。”顧詢墨打斷了他的話,“給我們再送點瓜子來即可。”
“謝貴人體諒,奴告退。”
“等等!”就在夥計将要關門離開時,季竹心喊住了他,“你剛剛說,有個姑娘不知道溜到了哪裡是嗎?”
“是。”夥計略顯詫異。
“既如此,若找到了,送我們包廂來吧。”
“是……”雖然不懂他們什麼想法,但夥計也不敢得罪三人,隻能順着她的意思答應下來。
至于送不送來,送過來的到底是不是那個姑娘,就得看老鸨的意思了。
“為什麼突然點名要那女子?”聽到夥計的腳步聲遠去,裴寄舟才開口詢問,他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季竹心的意思。
“帶回去啊。”季竹心漫不經心地回答,見兩人依舊疑惑,便解釋道,“開府五年,小墨從不去青樓,如今突然去青樓,這不是明擺着有端倪嘛。”
“所以,今天帶個姑娘回去,就算有人懷疑,隻要演的夠逼真,大家也隻會以為她是被這姑娘迷了心,這不就順理成章擺脫針對嘛。”
“正好,這姑娘既然到了這裡想溜走,那必然是桀骜不馴的。”顧詢墨接上季竹心的話頭,下意識分析起這事的利弊,“桀骜不馴的姑娘必不會為了生存而去趨附我,帶走她不僅不會被發現身份,還能讓她心懷感激。”
“對咯。”季竹心摸了摸顧詢墨的腦袋給予肯定,“若她要逃,剛好又省了府中安置她的麻煩,一舉兩得嘛!”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向對方比了個大拇指。
裴寄舟鼓了鼓掌,才調侃起顧詢墨:“那側妃要失寵幾天咯?竹心不能陪你睡覺了,你晚上可别哭鼻子哦。”
“陰陽怪氣什麼呢,她不陪我睡也不可能和你睡的哦。”顧詢墨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季竹心,随後又對着裴寄舟挑釁地挑眉。
果不其然,裴寄舟瞬間破防,兩人再次陷入針鋒相對的局面。
“咚咚——咚咚咚。”
兩人都清楚對方什麼想法,本想再互相嘲諷幾句來揭對方的傷疤,卻沒想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進來!”季竹心站在了兩人中間,試圖用身體隔開兩人的視線接觸。
“哼!”
“哼!”
隻聽兩人冷哼一聲,随後坐回座位,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看向窗邊。
兩人鬧别扭鬧習慣了,季竹心雖然不理解這倆人小學雞式的吵架到底有什麼攻擊力,但也懶得多管。反正過個個把時辰這倆人就又和好了。
“三位公子點名的丫頭,奴給送來了!”夥計招呼着身後的幾個大漢将捆得嚴嚴實實的姑娘擡了進來,随後又不放心的對着幾人囑咐道,“這丫頭頑劣,公子們若想玩得盡興,可别松開繩索。”
老鸨原本聽聞幾人要這丫頭還有些不願意,畢竟昨日這兩人一擲千金,老鸨還指望着今日花魁選出來後這兩人還能再賞些銀兩呢,卻沒想這丫頭不知怎的竟得了兩人青眼。
老鸨怕拂了兩人面子,隻得将剛抓到的丫頭五花大綁送到了包廂。
“放軟塌上吧。”顧詢墨和裴寄舟兩人還在生氣,誰都不想先說話,季竹心隻能站起來指揮道。
“是!”幾人将那姑娘放下,随後對着幾人躬身告退。
眼見四下寂靜,隻有榻上姑娘還在嗚嗚叫喚着,季竹心便走上前蹲在塌邊,湊近她耳朵輕聲說道:“你别叫喚,我們給你松綁,行嘛?”
榻上的姑娘發髻散亂,遮住了她的臉,季竹心也看不清她的神色,見她點了點頭,季竹心才将塞在她口中的白布扯開。
“你是季竹心嘛?”那姑娘立刻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