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舟被傳染着也打了個哈欠,才意識到季竹心說了句什麼。
“什麼?!手機?!”
“是啊”季竹心點了點頭,一夜過去,她早已過了那個興奮勁。見裴寄舟十分激動,便将早已準備好的另一部手機遞給他。
裴寄舟一時間甚至忘掉了道謝,趕忙接過了手機。
他已經十多年沒玩到手機了,這些年來有多無聊,季竹心是完全不能感受到的。
直到拿在手裡刷了好一會兒短視頻,裴寄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将季竹心二人抛在了腦後。
“抱歉抱歉,差點忘了正事。”裴寄舟忙向二人道歉。
季竹心對此習以為常。天知道,剛拿到手機的時候她玩到連睡覺都忘了,而裴寄舟十幾年沒碰到手機,竟然還能克服手機的誘惑想起她們,已經很厲害了。
幾人寒暄過後,才關起大門來商讨正事。
“所以你的目标就是輔佐小墨稱帝是嗎?”
裴寄舟聽完季竹心的一番解釋,又轉頭看了一眼顧詢墨,才明白她為何半年前提出進宮一事。
季竹心點了點頭,猶豫再三還是開口:
“其實告訴你此事也是因為實在是無人可信,你是這裡我唯一信任的人。小墨女子身份暫時不可暴露,須得你我二人共同幫忙遮掩幾分。”
“還有……”季竹心本不想麻煩裴寄舟太多,但眼前的局勢實在對她們不利,“可能日後還需要獻王府的支持。”
怕裴寄舟難做,季竹心又補充道,“不過,若無必要,我們還是會自己去培養勢力,隻是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或許需要獻王的站隊……”
“好。”裴寄舟遲疑片刻後點頭,“若需我幫忙,我一定盡力。”
獻王是康元帝幾個兄弟裡唯一一個還幸存的,其餘兄弟早在康元帝登位後便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當年站隊時選對了人。康元帝從前不顯于人,但獻王火眼金睛,發掘了他的才能,選擇支持他登位,才有了如今的康元盛世。
但如今康元帝已是百病纏身,縱使他方才年逾不惑,但因着他身體日漸虛弱的緣故,朝廷黨派之争愈發激烈,獻王府如今也處在一個抉擇的路口。
所以裴寄舟才答應了此事,但他也不敢保證父親是否會聽自己所言,若不是季竹心提出此事,裴寄舟必然不會摻和進來。
“對了。”
季竹心想起進宮前裴寄舟給她的令牌,忙從衣袖中将其掏出:
“呐,你給的令牌。”
“當時進宮後沒有需要長公主幫助的機會,所以也就忘了還給你,今日剛巧你來了,便将它拿回去吧?”
裴寄舟接過令牌,端詳片刻後,又将它遞還回來:
“不必,我這用不到此物,放在你那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用上了。我姑母好歹也是長公主,在陛下面前也幾分薄面,若真到了不可轉圜的時候,怕還能有周旋的餘地。”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推拒了。”
一語畢,裴寄舟從略顯沉重的話題中脫離,也有了些閑暇功夫開始思考季竹心兩人的相識過程。
裴寄舟對顧詢墨的女子身份更是好奇,于是便打量起還在玩手機的顧詢墨。
見她沉浸在手機裡,隻得轉頭問季竹心:“不過,你是怎麼發現小墨的女子身份的?”
“說來話長了……”季竹心也犯賤地用起了裴寄舟的口頭禅,吊足了他的胃口。眼見他吃癟,才笑道,“其實當時知道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原本是不想做的。”
“但後來發現家裡存糧見底,再加上系統手冊裡商城裡有手機,思來想去還是去了。”
“那日你送我去參加宮女選拔,誰知一個女官給我安排到了司寝宮女的職位。我尋思那名頭上有個女官的名頭,應該不用吃什麼苦,便啥也不懂就點了頭。”
“誰知道學的是侍寝那套,我就想着得找找機會擺脫,剛巧最後兩天碰到了小墨。”
“至于怎麼發現女子身份……”季竹心和剛剛擡頭的顧詢墨對視了一眼,又轉頭看向在等待重點的裴寄舟,“這就是秘密了……”
裴寄舟聽完了長篇大論,眼見好不容易到了重點,卻被季竹心一句話帶過,便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頭一次激起了謀殺隊長的沖動。
顧詢墨今日其實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位堂哥,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堂哥竟然與季竹心如此相熟,不由得好奇起兩人的關系。
“你們,是相好嗎?”
“噗。”裴寄舟剛準備喝口水順順憋屈勁,誰知道顧詢墨突然口出狂言,驚得他将喝進嘴的水一口氣噴出來,“不……不不是,你别亂說啊!”
裴寄舟言辭激動,但視線卻忍不住偷偷轉向季竹心,他本以為季竹心會有所反應,但結果顯而易見。
季竹心一臉正氣,臉上分明寫着‘不是,我沒有,别瞎說’。
裴寄舟沒忍住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又不得不微笑着和顧詢墨解釋:
“我們隻是相識許久,是好朋友,你别亂想。”
裴寄舟此時倒希望季竹心亂想,說來也是心酸,他平日總是裝出不着調的模樣,其實隻是想多和季竹心說說話。
他時不時借着玩笑試探一下季竹心的心意,誰知道季竹心就是個木頭,一點發現不了他的想法。
見顧詢墨明顯不信,他心下更是郁郁。
連外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她,怎麼她就發現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