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人全程沒有看,似乎吃什麼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溫芷茵......”衛煜身體略微往前,“你有沒有小名之類的,或者,我們怎麼叫你比較合适。”
他的語氣依舊很客氣,也很紳士。
“叫我知知就好,矢口那個知。”
“知知——這個稱呼蠻可愛的。”史策插了一句。
他說完的瞬間,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齊澤玄眉眼輕挑了下。
“嗯,知知,聽說你考完試了,考得怎麼樣?”
“整體還可以,就是個别科目不太滿意。”
衛煜欠了欠身子:“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那你畢業後有想過做什麼嗎?”
“目前......還不确定,可能要過段時間看看。”
“你若工作以後需要了解哪個行業,可以随時來找我,這算是回報。”
溫芷茵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輕輕點下頭。
“你不是寒假要去實習,去的哪個公司?”
聲音是從右手邊傳來的,聽到這個聲音,她心髒瞬間收緊。
溫芷茵望過去,齊澤玄剛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她的表情仍然含着笑意。
“是Bay,一家德企。”
“這個公司挺有名的,我記得去年排進了世界前兩百,加油幹。”
“嗯。”
溫芷茵白淨的臉上微微泛紅,手指一直扣着杯子。
“嘶——小姑娘,我怎麼感覺你一跟齊爺說話就臉紅啊。”史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說話總是不着調,溫芷茵也不知道這話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可心事被戳破,她的臉顯得更紅了,紅潤氣色一直延伸到脖頸。
“才、才沒有,我就是覺得屋裡有點熱。”
她說得也在理,這間屋子的暖風開得不小,大冬天幾個人隻穿着單衣也不覺得涼快。
“一會兒吃起來更熱了,我讓老闆把暖風開小點。”
總算是糊弄了過去,溫芷茵輕吐了口氣。
沒過幾分鐘,烤串陸續開始上來了。
隻有溫芷茵面前擺着一瓶果汁,其他三人喝得都是聽裝啤酒。
她默默咬下一口羊肉,試探着說:“我也想喝啤酒,可以嗎?”
“不可以。”齊澤玄直接回絕掉。
史策:“想喝你就讓人家喝吧,都成年了,這點兒要求還不能滿足。”
衛煜:“我也覺得問題不大。”
溫芷茵諾諾地說:“我以前喝過,我會喝的。”
面對一桌人的“抗議”,齊澤玄隻得敗下陣來。
他給她拿了瓶新的:“最多一瓶,你要是醉了,我們沒法跟你家人交代。”
有史策在,這場聚餐一直沒有冷場,天南海北地聊。
溫芷茵大部分時間都是作為一個聽衆,隻是在她在意的那個男人說話時聽得更認真。
期間,齊澤玄離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去抽煙還是去衛生間。
“最近你的時間挺自由啊,不陪你女朋友了?”衛煜問。
“嗨,陪什麼陪,早分了。”
“又分了?你都談了多少了,天天換累不累。”
“不累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衛煜默默吐槽了句:“花心。”
沒想到被史策聽了去。
“是是是,我花心,咱仨也算是物種齊全了啊。一個花心大蘿蔔,一個癡情種,還有一個萬年單身狗。”
他說得很随意,卻在溫芷茵耳邊重重一落。
她知道衛煜一直有個心上人,那另一個人,指的是齊澤玄嗎......
兩個人喝得不少,明顯大腦開始發脹,衛煜站起來:“我先出去透透氣。”
說完去拿外套。
“诶等等,把我扶上。”史策急忙起身拽住他,“我也得去清醒一下。”
就這樣,兩人勾肩搭背地去了院子裡吹風,隻留下溫芷茵一人繼續吃。
其實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一聽酒也隻剩下一層底。
剛用毛巾擦完嘴和手,齊澤玄也正好回來了。
“他們人呢?”
“去院子裡吹風了。”
齊澤玄擰了擰眉,在溫芷茵旁邊坐下。
趁着一股勁兒上頭,溫芷茵又拿起那聽酒,往他眼前一遞:
“最後一點敬你,感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
她覺得自己起得範還不錯,可齊澤玄卻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拎走易拉罐:“别喝了,你喝多了。”
沒有啊,她怎麼會喝多呢?
溫芷茵覺得自己清醒得很,看東西也是很立體,很清晰地。
“我才沒喝多,一瓶而已。”
她看到齊澤玄嘴角勾起,淡笑一聲,似是有些無奈:
“你說話聲音都變飄了,還說沒喝多。”
溫芷茵盯着他,眨了眨眼。
已經沒有心情琢磨自己的聲音是不是真的飄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好看啊。
劍眉星目,眼眸又黑又深邃,臉型也好看,瘦但有棱角,線條分明,嘴唇非常性感,看上去很好親......
要是能一直這麼看着他就好了——
溫芷茵趴在桌上,雙手撐着下巴。
“那個,我想問你個事兒。”
“什麼?——”
“就是,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嗎?”她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
齊澤玄放下酒罐的手一頓:“你又遇上什麼人纏着你了。”
“不是假扮的,我說真的,真的男女朋友。”
溫芷茵有些急,往常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水汪汪地,看起來像隻無辜的小鹿。
話音剛落,另一邊。
“咚”地一聲。
齊澤玄手裡的易拉罐仿佛脫了力,毫無征兆地滾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