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深慢悠悠的轉過身,眼神陰沉,“比不了賽,閑到來停車場散步了?”
Shark戰隊的萊斯、傲示跟林特正流裡流氣的站靠在電梯間的玻璃門上。
“這不是跟大家一起來快樂快樂嘛,怎麼,這個會館你家開的?”傲示歪嘴一笑,“再說了,我們也想上樓,這不是碰巧遇到嘛,岑隊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岑以深冷笑了一聲。
“還挺能裝,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拽,行,惹不起。”傲示舉起雙手直接看向岑以深身後的Omega,一雙眼睛如狼似虎,“那Wen選手咱倆聊聊呗?長這麼好看,有Alpha嗎?”
溫何則是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存在,他朝岑以深道:“That chap's not quite right in the head.”
岑以深笑了笑,“Just another insane man.”
“他倆說什麼鳥語呢?”傲示小聲問林特。
林特也一臉懵逼,“不道啊。”
唯一懂點英文的萊斯罵了句髒話,“罵我們呢。”
“什麼東西?”傲示一下子惱了,沖上前就要給溫何一拳。
雖然他們隊伍已經失去比賽資格,但老闆下達的命令還沒忘,既然比賽使不了絆子了,那就線下玩點髒的。
三人早就來了停車站,結果蹲半天屁個人沒蹲到,沒想到準備走的時候見着熟面孔了。
盡管這個熟面孔不是他們目前最想見的吧,但怎麼着也是個落單的。
岑以深擋在溫何面前,輕輕松松地捏住傲示的腕骨,一個用力,傲示就痛得失去了還手能力,Alpha的信息素瞬間鋪滿整個電梯間。
沉重的木質香鋪天蓋地的侵襲着場上所有人的腺體,Alpha們集體變了臉色。
這種壓迫感對Omega的影響尤為強烈,溫何不自然的撫上脖頸,盡管自己身體曾接受過這個味道的标記,此刻也有了不适的感覺。
岑以深将傲示拉到玻璃牆邊,轉頭道:“抱歉,你先去外面可以嗎?”
還沒等溫何回答,萊斯就先一步堵上了出口,“我可沒說小乖乖能走。”
岑以深眸色越來越深,語氣極其冷漠,他睨了一眼對方,道:“你算什麼東西?”
屬于Alpha之間的較量正式拉開序幕。
傲示手被鎖住,隻能用腿,他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攻擊岑以深的膝蓋。
沒料到岑以深速度極快,避開後抓着傲示的手腕狠狠砸在了玻璃牆上,加厚的牆面在受到撞擊後猛地顫動起來。
職業選手渾身上下就屬手最寶貴,這一點岑以深當然知道,但他就是要用這一點警告對方。
“啊!你他媽找死!”傲示痛叫一聲,彎腰捂着手腕疼得直冒冷汗,“你倆愣着幹嘛!打啊!!!”
“這。”萊斯跟林特猶豫着上前。
這還是他倆第一次見岑以深動真格,看着傲示痛苦的模樣,萊斯跟林特面面相觑,不由得對這個男人又膽怯了幾分。
傲示見隊友的神情不太對,怒吼:“慫什麼!你倆想挨揍嗎?!!!”
林特咽了口唾沫,結巴道:“這……”
傲示:“智障!看那個Omega啊,不知道哪個好對付啊?那個Omega不就直挺挺的站着呢嗎?!”
腕間的力道忽然加重,傲示痛苦又憤怒的聲音大到在停車場裡傳了個遍。
對啊,還有個Omega呢。
萊斯扯着嘴角想要釋放信息素壓制住Omega的行動力。
然而他們都沒意識到,溫何現在在岑以深心中的地位已經升到了最高點,動溫何的下場隻會比直面岑以深更慘。
濃烈刺鼻的氣味不斷向溫何襲去,溫何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頭痛到要炸了,腺體也刺痛的不像話,那道愈合已久的傷疤好像又一次被撕裂開來一樣,本能讓溫何想要逃離,但越來越躁動的情緒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腳步。
漸漸地,溫何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光澤。
這時,有回家的路人下來取車,轉彎時輪胎摩擦過地面的刺耳聲音一下子刺激到了Omega原本就混亂的神經,無數灰暗的記憶瞬間湧入大腦。
“我們一起死掉吧,Wen,好不好?”
“我想讓一切都結束在這個時候。”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是個Alpha呢?”
……
耳邊不斷有女人的聲音在回蕩,溫何捶着腦袋試圖将她從腦海中趕走。
溫何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重複:“Get out!Shut up!Get out!”
見這一幕萊斯直接愣在了原地,慌亂地撇清關系,“他、他怎麼了?我沒碰他啊,沒碰!”
岑以深面色瞬間狠厲,一拳砸向了萊斯,“找死。”
高階Alpha在暴怒下的的壓迫感過于強悍,萊斯林特二人根本不敢反抗,準确來說是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岑以深将人踢開,上前握住溫何的肩膀,“Wen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不同的聲音,是他熟悉的Alpha的聲音,溫何擡起頭,眼裡不見絲毫波瀾,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Alpha,“岑、以、深?”
“是我。”
溫何眼睛驟然睜大,“小心!”
“啊!”身後傳來傲示的慘叫聲,等岑以深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另一個Alpha的面孔,而原先試圖偷襲的傲示已經倒在了地上。
Alpha上前握住溫何的手,釋放出安撫信息素,溫聲道:“寶貝。”
溫何紅着眼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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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麼好心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歐文,他們傷害的是我的弟弟,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溫辭挂斷電話走進病房,岑以深坐在沙發上眼神陰郁,一身戾氣顯然沒散盡。
兩位Alpha看着Omega的睡顔互相對視了一眼,前後出了病房。
深夜。
醫院天台。
溫辭拿出煙盒,“來一根?”
岑以深接了,但沒點燃。
無垠夜空深邃,群星明亮。
溫辭背靠圍牆,伸手朝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比了比,然後慢慢擴大指間的範圍。
“我第一次見到溫何的時候,他就這麼大,低着腦袋站在那裡,特别安靜。”
岑以深把玩着指尖的香煙,不言,靜靜等待着下文。
溫辭:“溫何是後來才回國的,這個你應該多少了解到的吧。”
岑以深:“嗯。”
“那你知道他在國外的那些年都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
“哦?”溫辭有點意外,“我以為你多多少少會查一點。”
岑以深淡淡道:“我不是生意人。”
溫辭啧了一聲,好像不滿意這個觀念,“刻闆印象了哈,這就是你對生意人的偏見了。”
“我可以等他主動說。”
“那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等到了,這小破孩嘴巴嚴的要死,我都懷疑他上輩子是個保險櫃。”溫辭笑了一下,“我們家亂,情況也複雜,我父親那一輩基本上沒正經人,花天酒地是常态。”
溫辭倒是坦蕩,說起長輩壞話來一點也不留情面,“網上出了名的,我也懶得給他們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