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域裡,徊溯溪邊,“你怎麼又受傷?給你的果子算是白吃了。”席明琇禦息而來的速度已經不算慢了。可當她趕到時,還是看見雲傾朝歪倒在地上,臉上難過、自責、委屈的神色都有。将他扶至一邊坐下,又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确定他沒什麼大礙之後,席明琇歎了一口氣。視線在眼前老、中、青三代男人的身上遊走一遭,那個臭老頭她自是認識,剜了他一眼後轉向另一邊;看着那個把親兒子打得灰頭土臉,自己卻站得好好的男人,席明琇在心裡有個認知,還想記起自己老公長什麼樣的話,看他的臉應該是對的。但是在夕半夏的認知裡,這是雲瀾蒼。
“你果真拿走了那些果子,你可知私攜極域靈果是何等大罪?”樞空怒問,其實他是知道的,本來他看在這些果子終究是給了雲傾朝的份上,不準備責難席明琇的。誰知她沒什麼避忌,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對着人随口說出來,不問她的罪還真對不住自己的職責所在。
哼!就愛氣你!席明琇心裡不屑地想,依然不打算搭理樞空。不知道能動手就不吵吵麼?樞空見這女子不孝不悌的樣子,就忍不了心頭那股邪火,眼瞅着又要出手,被眼明手快的雲傾朝先一步按住,搖搖頭示意樞空長老切莫動氣。席明琇偏過頭瞧了雲傾朝一眼,“我不是夕半夏這事,你們真覺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麼?”話卻是對着雲瀾蒼問的。
“那半夏呢?半夏究竟在什麼地方?”雲瀾蒼依然是之前的那個疑問,心眼實得要命。
這下,席明琇反而正眼看向了樞空長老,“老頭兒,這問題應該問你才對。是你和夕半夏把我弄來這的。你自然是知道夕半夏在哪兒。”話音一落,雲氏父子皆看向樞空。
看着父子二人眼中都帶着希望、帶着探詢,樞空心裡一急,“你這妖孽!存心讓老夫與他父子二人生出嫌隙麼?看來今日必要除你!”說着左手掌心就化出一道赤光,變為利劍向着席明琇襲去。席明琇此時可沒有心情跟他硬碰硬,而是能躲就躲。再加上雲傾朝又上前遮護,樞空這一招倒是并未擊中,而是将遠處一棵五人合抱的參天龍血生生腰斬。席明琇心裡驚訝,這是真想她死啊!但她面上并未表現出害怕來,還在那想着怎麼能再加把火。
“臭老頭,你想清楚了。我可不能死,知道我怎麼來到這裡的,除了夕半夏,如今也隻有你了。如果你真要殺我,那可不像是想為兩族止戈,倒像是殺人滅口、以絕後患?”這話一出,雲瀾蒼和雲傾朝就算再能自持,這面色上也明顯帶着贊同了。是的,知道事情始末的,隻有樞空和半夏二人,如今夕半夏生死未蔔,樞空憑一已之言,可信度有待考量。況且,樞空一直說隻知道怎麼把席明琇弄來,卻不知怎麼把她送回去。正常人的思維都會想到,如果席明琇回不去,夕半夏豈不是也回不來?說是與夕半夏把她弄來這裡是為了解決當前的兩族之戰,卻又三番兩次要将她除之而後快?這種做法确實自相矛盾。
而席明琇這邊不相信的是,這些古人憑白無故将她帶來這裡,隻是為了天下太平而沒有私心?來到這裡,她必須争取一些同盟,就算不是同盟,隻要不插手、不礙事也行。既然她有與夕半夏容貌相似的這點子便利,那麼她首先要争取的同盟,必然是雲氏父子。
“你!”樞空長老氣急無語,伸出手指着席明琇,手指卻抖啊抖的。席明琇卻對着他一揚下巴,挑釁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再轉頭,見雲氏父子也隻是看着自己不說話,樞空長老很沒轍,真得很沒轍,大聲地歎了口氣,一跺腳甩了甩雲袖,轉身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