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衆臣紛紛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擡頭的。忠心的忠心,心虛的心虛,他們可是聽說,他們新的陛下和長公主,曾經的太子和長甯公主關系不錯。要是真追究起來,他們才是真要倒黴。
“法不容情,關起來。”君澈道。我知道,可我要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君澈在心裡說道。
寬大的袖袍,遮住了手腕上無形的枷鎖。
“我自己會走。”沈瑤說着,避開向她走來的人,自顧自往外走。
“你去哪兒,我還沒說關哪兒呢!”君澈噙着抹笑,道。
“去大牢,路,我熟。”沈瑤說道,擡腿就又往外走,卻被人攔下。“關到聽心閣。”
聽心閣是他們出發前去蓬萊前新建的,衆目睽睽之下,不想多生事端,沈瑤跟着守衛走了出去。
“公主,西南戰報西南發生叛亂··” 走到門口,沈瑤迎面跟餘白撞了上來。
“咳咳~~”看着餘白尚未搞清楚狀況的眼神,沈瑤好意提醒了下,為他也為自己。正主還在這兒,餘白這麼說,不是害她嗎?
“西南怎麼了?邊境不是已經平定了嗎?”君澈說道。
“殿~”看着坐在龍椅上的人,餘白硬生生拐了個彎“陛下,邊境發生叛亂了。”
“怎麼回事兒?”君澈道,迅速将心神擺到放好的位置。
“是,是臨安,說是要讨個公道,您自己看看吧。”餘白說着将手中的資料逞了上去,戴公公看着君澈變了又變的臉色,慌忙将其遞了過去。
君澈大緻掃了一眼,無一不在說些什麼,鸠占鵲巢,無恥,血戰到底之類的話,有人惦念自己,還是有些欣慰。但看着下面的百官,将其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混賬,把他叫回來。還有沒有王法,誰給他的膽子!”
沈瑤聽到臨安兩個字,隻覺心神一陣,怪不得這麼久沒回來,餘白早就回來了。沒接到人就算了,他跑邊境去了,真是不如讓他呆在京城。
走了一段距離,到拐角處,沈瑤看着個貓着腰的孩子。
是雲川。沈瑤忙沖人搖了搖頭,示意他走。
這段時間她一直讓他跟着君啟一起學習,發現雲川很是聰慧,學習也很快,兩個人也是意外地相處融洽。可如今,君啟能不能護着自己都是個問題,隻能讓雲川趁着在宮中混了個臉熟,現在趁亂出去。
君澈的結界應該是不針對人的。“快走。”沈瑤做着口型道。
“啪嗒”一聲,門外已經落了鎖。到底有些情誼,他應該不會輕易殺她,既來之,則安之,沈瑤卻還想等一個結局。
抱着這樣的想法,沈瑤在屋裡随意地閑逛着。
無事一身輕,很快一圈就逛完了,之前太忙,這裡的修建風格她還是很喜歡的。花花草草帶着些香氣,屋内貼着些古畫,古董之類的,很是簡潔大方。
百無聊賴地靜坐着,不如修煉,想着,沈瑤開始吸收靈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外面傳來些腳步聲,沈瑤睜開眼睛,吸收的靈力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感受不到一絲一毫。
“啪嗒”一聲,鎖開了。
各色精美的菜肴被擺上了桌子上,熱菜,涼菜,湯,帶着香氣。沈瑤卻并沒有什麼動筷子的打算,她早已辟谷了,吃不吃都沒什麼差别。
之前青衿在時,還每次都要下廚,看着她或多或少吃點兒。
現在,不如修煉,沈瑤想,至少那種無能為力,被随意鉗制的感覺她不想在感受一次了。
“飯菜不合胃口嗎?”耳邊出現些響聲,沈瑤猛地睜開眼,君澈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些菜,不都是阿瑤喜歡的嗎?我嘗過了,味道還是不錯的。”
“你味覺恢複了。”
“關心我?是在為我開心嗎?”君澈道,嘴角頗為得意地帶上了些笑意,一下午接受衆多事務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了。
話說一半,也沒有解釋他這些日子究竟去做什麼了。
沈瑤連忙扭過頭,她還被人鎖着呢,還上趕着關心别人,真是閑的發慌。神色一下子變冷了下來。
“人都是會變的。”
下一秒,沈瑤下巴上傳來些痛感,被迫撞入那雙眼眸中,燭火倒映在其中,卻未能染上幾分暖意。“那你現在喜歡吃什麼?”
“我什麼都不喜歡,我不餓。”沈瑤道。
忽然隻覺眼前人的臉放大了幾分,高挺地鼻梁蹭着她的臉頰,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不喜歡,就吃點兒别的。”低沉地聲音傳來。
唇上覆蓋上了軟軟的東西,像是糕點。沈瑤猛地睜大了眼睛,拍打着君澈的後背,君澈卻像是沒有感受到疼一樣,趁着人不備,吻得更深了些。
小小的水域中,小舌在其中翻雲覆雨,顫着與人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