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紫菱道。
聞言,青衿猛地一回頭,一個看着是雪豹,可卻長着一對獠牙,速度極快地朝他們移了過來。
“到我後面。”青衿說着,猛地拽了紫菱一把。“還有你,别往前走!”青衿說着,往前走了一步,将藍櫻擋在身後。
一道紅色靈光揮了過去,帶着十足的殺意,體型巨大的類似雪豹的東西轟然倒地,被砍成了兩半,内髒,腸子之内的留了一地。
“哇。”青衿猛地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
“不是不能用靈力嗎,你?”藍櫻說着。
“怎麼,你活了這麼多年,就沒學過什麼禁術之類的。禁術最大的優勢,就是速戰速決了。”君澈說着,擦了一把嘴角的血。
随即在幹淨的左手,劃了一道,沾了些血,點在眉心。
感受着劇烈的疼,極力搜索着鎮山海所在的方向。
“還真是個乖孩子。靈力我倒是想用,調動不起來一點兒,你也别試了。”
一絲紅色向着北方而去,青衿嘴唇卻是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下去。手背上青筋暴起,嘴角的血止不住一般絲絲縷縷往外滲。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不用打趣我,用禁術傷害很大的,藥。”看着眼前這個一向嘴上不留情的魔,藍櫻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回過神來,拿出一瓶藥,塞在了青衿手中。
“不及時治療,小心傷了根基。”
“我給你看看吧。”紫菱說道,看着在自己眼前飄揚的紅色發帶攜帶着幾縷發絲,紅黑交織,構成這茫茫天地間不多的色彩。
聯想起剛才一片茫然的白中出現的黑色聲音,卻不由得有些模糊,強硬地給人摸上了脈象。
……
“别睡。”君澈抱着人,像是抱上了全世界,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
“我沒睡。”沈瑤說着,即使她身上已經披上了件比昨日更加厚實的大氅,可還是覺得冷。
體溫在兩人之間傳遞,有在她這裡消失。沈瑤眼角餘光看向了君澈的衣角,看向這個平日裡愛幹淨的人,衣服上的塵土幾乎很少出現在他的衣服上,如今那件藍衣也是布滿了灰塵。
“我有一個約定和一個很重要的人,好像是等我完成守護天下的約定後……”
君澈說着哽咽了下。
“現在看來太遙遠了,還是等我解決完眼前的災禍,要和她,去看看這秀麗江山,像尋常夫妻般擁抱人間煙火。”
君澈說着,一滴淚順着臉頰流下,落在沈瑤眉心。
“好好說,别哭了,我還活着呢!”沈瑤擡了擡手,想幫人擦下眼淚,剛擡起一點兒,就被人攥着手腕放進那銀白狐毛大氅中。
“别亂說,我們都不會死的。别睡啊,我接着跟你說。”
“無論紛紛擾擾無論紛紛擾擾,四季更疊,備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我想把時間一切美好都給她。”
“要是順利,那她一定很幸運。要是你們再也見不到了,怎麼辦?”沈瑤強撐着,跟人聊天。
傷口處的冷越來越嚴重了,就像剛開始的灼熱,像是要把人整個燒個幹淨。
現在體内每滴血都像是帶刺了一般,凝結化作冰棱,連骨頭都要凍住了樣,每一下動作,都會帶下些冰冷。
隻能勉力将身上的衣物攏緊了些。
“不會的,她一直在另一頭等着我。”注意到懷中人的異常,君澈低了低頭,額頭碰着額頭,卻好像冬日裡猝不及防墜入結了冰的水中,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冷,順着呼吸進入身體的每一寸。
抱着懷中人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親密的接觸下,沈瑤眼神開始胡亂看了起來,雪山之上卻并沒有什麼好景色,唯有一點白,無論望向何處都是的白,像是要把人吞噬,留在這雪山,成為它最虔誠的信徒。
“你的衣服那麼貴,我可賠不起你。”沈瑤看着大氅柔柔的白毛上沾染的血迹,笑着說道。
“你更重要,一件衣服,你喜歡,想要多少我送你多少。”
隻要别離開我,君澈默默咽下了這句。
他也不知,他的心為何會跳的這麼快,明明懷中人身份未明,他的心中還住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