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白皙的臉上帶上了抹薄紅,剛滴了滴血,就感覺眼前晃過一道殘影,緊接着就感覺腰上一緊。
“現在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沈瑤看着眼前的少年,額前的頭發都帶着些微卷,一雙眼睛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幹什麼?”青衿道,想要上前,卻被前面的人擋住了。
“别給我得寸進尺,把手撒開。”君澈捏着淩易的後勁,眼中如雲海翻湧一般,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隻覺得礙眼的很,極力忍住,想直接把人扔出去三裡地的沖動。
看着那雙好看的眼眸,沾染這些憤怒,眼尾都有些發紅。
沈瑤看着君澈,看着這位認識了快十一年的人,那張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俊朗,每次都能精準的吸引到她。抽空想着,腰上驟然發緊的力道,喚回了她的神思。
“我不要嘛,小主人,沒想到在這裡都能見到你,我在這裡好無聊啊。”說着,還獸角并用地往上蹭了蹭,在沈瑤的衣服上蹭了把眼淚。
黑色的衣服,添了些深色的痕迹,格外明顯。
君澈臉色一黑,一使勁兒,将人直接拔了下來。
“亂說什麼呢,你們認識嗎?别亂抱别人,能不能懂點兒禮儀?”
“你誰啊?”沈瑤說道,拿出了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漬。
“小主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那棵樹啊,還是多虧了你的酒我才能化形的呢,就是去年啊。”淩易從君澈手中掙紮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沈瑤問道。“你怎麼認出來的?”
她現在可還是女扮男裝。
“我本來就在這裡,我當年是出去玩,受傷了,不得已之下,才化作了一棵樹。”淩易道。“我是棵樹啊,認的人又不多,每一個我都是記在心裡的。”
“你今年幾歲?”沈瑤看着眼前的少年,擡手抹了下頭發,手落到熟悉的位置,卻不見本來的發簪,愣了下,收回了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就是已經有幾分相信了。
“今年三百九十八歲。”淩易說道。
向前一步,一把抽出了沈瑤腰間的笛子,珍而重之地放在手中,帶着留戀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從其上掃過,像是看着多年前的老物件。
“這不就是那個誰,誰來着?反正,就是有個人還給你的,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還經常在我得樹下玩鬧呢,我主人也就是你母親時常會吹笛子哄你睡覺呢。”
“他叫什麼名字?”君澈看着沈瑤逐漸軟化的眼神,想着最近無人回答的問題和青衿喊出的那個瑤字,出其不意地問道。
“嗚嗚”
眼看淩易要說出來了,沈瑤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率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潇湘。”
“香,确實好香啊?是桃花香嗎?”淩易道。
“嗯?”君澈挑眉道,他問的合情合理,這也被阻攔,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
“他連話都說不清,就别問他了,有什麼問我就好了。”青衿拽了一把君澈,走到了沈瑤身邊,笑着說道。
他現在不能退了,要是等到君澈完全想起來,他就真的沒機會了,想着,青衿面上笑得越發燦爛,可那雙桃花眼後,卻愈發的詭鹬起來。
“有什麼我們以後再說,星雨露在哪兒?”楚晝道。
“我這裡沒有星雨露。”淩易說着,往沈瑤背後藏了藏。
“你耍我們玩呢?”紫菱道,手中彙集了一團靈力,向前走了幾步。
“沒有,我知道星雨露在哪裡,就在這林子裡面,隻是裡面威壓很重,我進不去。”淩易解釋道。
“你進不去,你怎麼知道裡面有星雨露的?”君澈道,從反方面包抄過去,直接将淩易拉了出來。
“有話好好說,别一直往人家身後躲,能不能大大方方的?”
淩易抖了下,擡手沖沈瑤大喊道。
“小主人,救我啊。”
“給個面子,放下他吧,跟樹置什麼氣。”沈瑤向前走了幾步,看着腳剛落地就開始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的淩易。“怎麼了,有話快說,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我的蛇不見了!”
“這兒呢!真是個木頭,下次好好看着吧。再讓它亂咬人,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青衿看着手中的血,直接将蛇丢給了淩易。
淩易摸了摸小蛇的頭,繼續說道:“是它告訴我的,它曾經短暫化形過一次,我當時化形其實不穩,經常會現原形,這就是它從裡面帶給我的,還有這個玉牌,也是它給我的,還陪我玩過幾次,可惜後來它就再沒有化形過了。”
“好了,多謝了。”沈瑤說完,就準備離開了,可感覺一股大力拉着她,一回頭,就看見淩易死死拽着她。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随便拽别人。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了,手放開。”青衿說着,作勢就要去拉淩易。
“好了,别下他了。”沈瑤看這淩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怎麼了?”
“小主人,能不能把小蛇帶進去,我之前帶着它進去過,可總是沒走多遠就被擋了出來。它最近已經越來越虛弱了,我實在怕它會咬人。”
“你的蛇咬人啊!”紫菱說道。
“它隻是怕生而已。”淩易說。“你以後不能随便咬别人哦,先睡吧,這段時間你可要聽話。”摸了摸那條蛇,小黑蛇就想真的聽懂了一般,頭轉了個圈,很快就睡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沈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