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男人說道,整個人沒有一絲退避,反而湊上去了些許。
“紮呀,不用留情,狠狠地紮下去。”君澈說着,甚至一手抓住了沈瑤的手,在上面增添了些力道。
“反正不是我的身體,隻要你能狠的下心來,紮深一點兒,說不定我就随着這具身體一起消失了。”沈瑤一手抓着簪子,調轉方向,卻又怎麼都使不上力道,隻能由着男人将簪子抵在脖頸上。
再碰到那烏青的血管之際,沈瑤拼盡全力扭歪了一點兒,先後狠狠紮在了被子上。調動着最後的靈力,将手中的簪子遠遠地抛了出去。
直到抛出去,在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看着自己身後的人,還是那般溫潤的面皮,卻從血肉之下透漏出幾分野獸的獠牙,像是要将一切都撕碎。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男人說着,眼中透露出幾分不解,偏偏那雙眼睛此時又是要十分清澈,如雨後的河面,帶着孩童的殘忍。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沈瑤喃喃自語道,像是沒有聽到君澈的話。
“遊戲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不如我們玩點兒更有趣的。”君澈說着,一把将沈瑤拉了過來。
沈瑤見狀,開始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君澈看着不斷掙紮的人,手上直接加重了些力道,看着人抱着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推了一把。
“咔嘣”。
幻境随之破裂,一個巨大的黃金囚籠從天而降。沈瑤抱着自己脫了臼的胳膊,下意識想要掙脫開來,手本能碰到了金色的柱子,随即一道靈力順着相觸的指尖蔓延開來,手上立即出現了道道傷口,殷紅的血液随着流了下來。
傳到胸腔,在到跳動的心上,切身體會着十指連心的痛。
強烈的痛意之下,不受控制這眼中出現了一層薄霧,在眼眶中晃蕩着,沈瑤極力隐忍着,不願在不知名的折辱她的人身上在流露出一點兒脆弱。
“卑鄙。”沈瑤看着眼前人說道。
“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中用,把握不住,白白将這大好的機會浪費了,現在反要過來怪我,是什麼道理呢?”男人說道,站在囚籠前心情頗好地說着。
看着囚籠中的沈瑤閉上了眼,不願意再說一句話,男人也沒有了剛才的殘暴,眉眼之間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溫柔。
“奔為妾,聘為妻。你不是說你不願做妾嗎,與其跟着那個野男人亂跑,不如做我的金絲雀怎麼樣,隻要你好好聽話,我回待你好的。”
沈瑤看着指尖滴落的血迹,勾起了抹笑,擡頭看向了面前的人。
“和我一起吧,我願意為了你與整個蒼生為敵,你終會發現,我才是對你最好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低沉的話語如同罂粟,帶上了積分蠱惑,想要将人拽入自己的深淵當中。
“我為什麼要站在蒼生的對立面,我本來就是天下蒼生的一份子,你,有病吧?”沈瑤說道。
借着對話的間隙,仔細的看着這法陣,尋找着陣眼。
“那你願意為了我~”男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說着。
“不願意。”沈瑤說道,絲毫沒有打算服軟。
有些人,隻能在激怒他的時候,才更容易找到破綻,沈瑤突然想起一句悠遠的話語,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說的。
“你有沒有禮貌,就這,還一國公主呢,誰教你随便打斷别人說話的。”男人嗤笑道。
“你說了這麼多,那我總要知道你是誰吧?”沈瑤說着。
“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自己什麼身份,也配問我。”男人惡狠狠地說着。
“你知道一個秘密嗎?”沈瑤突然說道,語氣輕輕柔柔地,像是下一秒整個人就要消散了。
“什麼?”男人道。
沈瑤眼中晃過一絲笑意,她長久地不搭理他,突然主動挑起一個話題,沒想到居然真的上鈎了。
“····”
沈瑤作着口型,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發出來,似有若無。
“你說什麼?”男人道,不由得向前幾步。
“····”
“你啞巴了,會不會好好說話。”男人說道,眉宇之間多了幾分不耐。
“我疼,也沒力氣了,你聽不清,我也沒辦法。”沈瑤說道,隔幾個字發出一點兒聲音,吊着人的心,不上不下的。
“說吧。”男人徑直穿過黃金打造的囚籠,俯身蹲在沈瑤勉強問。
“你寄居的這個人快死了,你活不久了。”沈瑤笑着說道。
“我死了,你很開心。”男人笑着說道,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為什麼不呢?”沈瑤無所謂地說道,心瘋狂回憶着曾看過的千般仙法,在有限的時間内,快速想着有什麼能夠在不傷到君澈的前提下,将兩人剝離開來。
“你不專心,想什麼呢?”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瑤,又像是在透過她的眼睛,看着那十分熟悉的面容。
“我在想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慶祝慶祝才好呢?”
沈瑤看着他,隻覺得莫名其妙,她明明都不認識他,他給她的感覺卻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卻又不打算殺了她,好似在顧忌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