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嗎?”若初問道,手中捏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不是她,隻是氣息相近而已。”楚晝道。
“你說謊。”若初道。手中的花兒瞬時變成了黃色,飛入空中。
“不管你信不信,沈瑤她跟你沒有關系,你們隻是氣息相近而已。你神魂有缺,不管她的事兒,這不是她造成的,也不該由她來承擔這個後果。她是我的弟子,誰要是動了我的弟子,後果自負。”楚晝說道,聲音平緩,卻讓人難以忽視。
“可我是神,你攔得住我嗎?”若初嘴角繃成了一條線,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對面的人。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上古的神,你不過是趕在神界之門關閉前夕誕生的,大家都差不多,更遑論攻擊這方面可一直是你的短闆。”
楚晝看着在天空飄蕩着的花瓣,一瞬間,花瓣便化作了齑粉落了下來,如同一場臨時起意的毛毛雨。
“我也不想,可在找不全,我就要消失了。”若初伸出手,指節上已經有些透明了。
楚晝看過去,歎了口氣。
“神界快要重啟了,會有辦法的,但她是無辜的。”楚晝說着,向前走了兩步。
“别說是我告訴你的。”
若初看向那抹身影,楚晝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真的嗎,那是多久呢,我能能到嗎?”若初看着山崖下的雲霧缭繞,隻有風聲在下面回蕩着。
看着眼前人的脆弱,剛才的光瞬間熄滅了,一切都如同一場假象。
“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到,我太粗心了,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
青衿的聲音被風吹散,消失于風中。
青衿伸手,變成鏡子的望山海落到了他手中。劃破手指,一滴滴的血落到鏡子上,鏡子映出一片光。
青衿拉過沈瑤的手,劃開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滴在鏡子上。運轉靈力賦于其上,“以血為媒,靜鎮神魂。固其本心。”
“過往已成過往,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青衿看着自己懷中沈瑤恬靜的眉眼說道。
沈瑤睜開了眼睛,看上去已經是黃昏了,屋中的布置都是她熟悉的一切,隻是有些暗了。
口中帶着些說不出苦味,味道很淡,幾近于無,但從小就怕苦的沈瑤還是第一時間察覺了。
“瑤兒,你醒了?”聽着傳來的沙啞聲音,剛醒的沈瑤一下去又躺了回去。
“吓死我了,你在,怎麼不點燈。”沈瑤輕拍了下自己的胸口,顧不上探究那股苦味,看青衿連忙過來扶自己,也就借了個力坐了起來。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你不是在休息嗎,好點兒沒?”
“好多了。”沈瑤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聊天很奇怪嗎?”
一揮手,桌上的燈幽幽燃了起來。
“楚晝他送了你座玲珑塔,說要讓你好好修煉。”青衿看着沈瑤看向那盞跳躍着的燈火,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我知道,其實我當時是有意識的,我都聽到了。”沈瑤将視線收了回來,悶悶的說。
他們說的話,每一句她都聽到了,真是如此,她才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青衿。趕他走,未免太過不僅人情,她也終究會害怕孤獨的。可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話說,這跟你說得也不一樣,我看你父親這不是對你很好嗎?”沈瑤挑了個相對不太沉重的話題說道。
有些事情,她現在真的不像在回顧一邊了。稍稍一想,就是一陣劇烈的疼,像是要連着皮肉撕下來一層,直到鮮血淋漓,才甘心。
“他就是裝的,他以前就是對我很嚴,不信,瑤兒,你看。”青衿将袖子拉了上去,上面縱橫着一道道地鞭痕,深色的印迹落在古銅色的肌膚上。
“你幹什麼了,他打你這麼狠。”沈瑤想着這事應該另有隐情,一般哪有爹會這麼打自己的兒子,何況還是唯一的孩子。
“我沒幹什麼,我就是拔了幾個人的毛,然後揍了一頓,扔回了他們家。”青衿看見沈瑤臉上浮現的笑意,連忙解釋道。
“是他們先說我隻會靠身份,我就是向他們證明一下我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的,再說同齡人之間打個架多正常啊!”
“就這?”沈瑤看着青衿琥珀色的眼眸,眼神胡亂飄着,明顯沒有這麼簡單。
“還有就是課堂上無聊的很,我就加入了幾個朋友,捉弄了一下教習,拔了他幾根胡子,關了他一上午,下午想着不用上課,去放燈時,不小心将藏書閣燒着了。”
“這也打得太狠了吧,真是不至于,要不要這麼小題大做。”沈瑤跟青衿統一戰線,附和着說道。
“是吧,而且還不止,我背上也都是,就是有些不方便,我就不讓你看了。”青衿說着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下去,頗為氣憤的說道。
“提到背上的傷我就生氣了,我就是害怕,所以跑到了禁地,接過頗為倒黴的碰到了一頭品階較高的魔獸,雖然現在看來沒什麼,但當時我是真的打不過,拼盡全力也還是落了下風,最後落了一身傷,回去還生了一場大病。”
“瑤兒,你猜後來怎麼着?”
“後來,嗯,你在床上休養了幾個月?”沈瑤睜大眼睛說道,看上去頗為天真無邪。
“不,第二天我剛想,就被抽了一頓,要不是我母親攔着,恐怕被打斷的就不止一根鞭子,而是我的退了。”
“你确實還是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事了,他們該多傷心啊。”沈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