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巨石族的人,蝕骨散對巨石族人是免疫的,地上的碎石,不過是幻想,真正的巨石族,就算是化為齑粉,也可以重新化形,聚沙成塔,很難徹底抹殺。”軒馳道。
沈瑤向那處碎石看過,已經化作了點點星光,地上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這是魔族死亡後的征兆,形魂俱滅,的确不是巨石族的人。”青衿看着沈瑤道,點了點頭。
沈瑤頓時感覺肩上一重,回頭一看,君澈将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了,偏偏一回頭,那張俊臉直接放大了,清楚的可以數的清君澈眼睑上的睫毛數量,長長的睫毛微微彎曲,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側臉,沈瑤連忙轉回了身子。
君澈看着沈瑤小巧的鼻尖差點兒擦過自己的唇,如同火山爆發一般,體内的溫度又開始反撲。
剛才他不過是覺得渾身一軟,借了個力,可現在兩人相觸的地方燙的他心跳不斷加快,可他手上的溫度還是涼的。
想起身,卻感覺渾身一軟,差點兒就要直直地摔了過去。突然,身側的沈瑤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股冰涼的靈力慢慢傳入全身,冷熱調和着,慢慢變成了溫和。
“他們是?”沈瑤道。
看着一道寒光向自己沖過來,想要躲,寒光卻是十分快速的趕過來了,根本沒有一點兒回轉的餘地。
“你幹什麼?”青衿怒聲道,眼中燃起火焰,控制不住地蔓延出來。
沈瑤眼睜睜地看着擦着自己胳膊飛過去的劍身,看着後面的飛灰,絲毫不懷疑,劍要是再偏一點兒,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後面有叛徒,看來我們之間有内鬼,少主您沒有察覺到氣息不對嗎?”軒馳道。單手握着劍鞘,劍身如同流光一般飛回,穩穩當當地插進劍鞘中。
“我知道,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朋友?你性格傲,我可以理解。但這不是你這麼做的理由~~。”青衿道,看着眼前人,握緊了雙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來的本來都應該是我們兩族的精銳,現在插進了兩個身份不明的異族人,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我對您的朋友沒有惡意,剛剛也是為了誅殺異端,保護您的安全,完成族長交給我的任務,可沒有刻意針對他們。”軒馳道,一雙眸子中滿是淡漠。
“要是這麼說,你們還聯什麼姻啊,一切嫁娶都在自己族中進去才好,否則你們族人不都不是血脈不純嗎?”君澈道,眼神中帶着些不屑。
“你,肯定沒有朋友吧?”沈瑤道。
“我是不是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青衿道。直直看向了軒馳,透露出些少年當家人的氣度。風吹起衣裳,黑衣在風中纏繞着。
“你們這行事,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紫菱道,手中捏着一片綠衣,眼神微眯,在正常不過的動作,卻無端透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媚意。
“什麼君子,小人的,我隻是奉族長之命,帶您回家。”軒馳道。
“少拿我爹壓我,他雖然古闆,不近人情,但也是不會如此行事的。你是族中的長老,我敬重你,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自己,一樣可以平安抵達。”青衿道。
“我隻是說我們也許要換條路了,我們當中安插了卧底,要走的路估計也已經洩露了。前方有條岔路口,到時候我們向右走。”軒馳說着,徑直向前走了過去。
“我的确沒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
“啊?”沈瑤看着自己身邊停留了一瞬的軒馳,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
“蘇冬、 冬木 、木星 、星宇跟我走,其他人先行回去複命,禀告族長此後夜長夢多。”青衿道,眉眼間閃過一道寒光。
“是,少主。”四人一齊道。
紫菱掃視了一眼,道。“雨黛、倚羅、千蕊留下,其他人回去,禀告族長時機将近。”
“是,小姐。”三人一起道。
前方的軒馳聽着,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他因為母親身份比較低下,不得自己父親喜歡,性格孤僻。從小就被同齡人欺負,直到後來,他成為了他那一脈中實力最強的人,這種聲音才漸漸弱了下來,起碼沒有人在明面上這麼說了。所以,他也不是故意的,瑤兒,你别生氣。”青衿靈力傳音道。
“我沒生氣,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随口一說,看來最近運氣還真是不好。我是不是應該去跟他道個歉。”沈瑤解釋道。
從小被同齡人欺負,如今成長起來,也是十分的不易。其中的艱辛,她也品嘗過幾分。
“阿瑤,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先動手的,要道歉也是應該他先道歉。”君澈道。越過幾人,看向遠處自顧自走着的軒馳。
“不用,他性子傲得很,道歉沒用,除非要能你能打敗他,在跟他道歉,否則,他是不會接受的。”青衿道。
“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嗎?道歉為什麼要先打赢他?”沈瑤道。袖子裡的手來回摩擦着,怎麼都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系。
“我們魔族一向是看實力的,如果赢了他,跟他道歉,他會以為你是真心跟他道歉的。否則,他隻會……”紫陵解釋道。
“隻會覺得我并不是想要跟他道歉,隻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沈瑤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我們要赢他也是不容易。”青衿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
“少主,十長老已經走出甚遠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要不要?”蘇冬看着四人慢吞吞地走着,明明是一片寂靜,可其中的氛圍卻是逐漸凝重,天人交戰之下,還是率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