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視線落在沈瑤手上,準确的是放在她手上的錢袋子上。
君澈在後面看着,他知道沈瑤一向就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而且,這種情況,他們一路上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一般能給了些銀錢了了。
可她眼中的厭惡也不是假的,舉止之間卻也不是見到熟悉之人感覺。
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還是幫忙清場了。
青州的天,空氣中都帶着些幹燥,扇子帶來些清風,君澈抓住扇子下面的玉墜,是沈瑤送給他的,碧綠的玉,給人帶來幾分愉悅之感。
“嘿,還真給他遇見貴人了。”
“真是走狗屎運了。”
“走了,走了。”
不多時圍觀的衆人就散了開來。
“多謝小姐。小姐這錢,~”年輕的并沒有聽從自己父親的勸,向前幾步,搓了搓手,眼中都帶上了幾分綠光,
“别碰我的衣服,你賠不起!”沈瑤說着,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人,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惡。
君澈站在後面,有些驚訝,這樣看起來分明是有仇啊!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用這種口氣跟人說話,就如同再看一隻什麼惡心東西一般。
“你究竟給不給,不給就别在這裡假仁假義。”男子猛地站起來,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兇狠。
感受着身後探究的視線,沈瑤也沒有回避。時間并不會沖淡一切,比如恨意。隻會在時間的磨砺下,越來越清晰。
“求人辦事也得有個好态度,我倒是略懂醫術,不如我陪你去看看,你不是要找醫師嗎?”沈瑤說着,收起了眼底的嫌額。
年長的男人看了一眼沈瑤,看着沈瑤眼中的平靜。就如同死寂的潭水,不起一絲波瀾。心中産生了些懷疑,他的妻子确實不知道能撐多久。
“好,多謝小姐。這邊,您請。”
跟着人,七繞八拐之後,走到了一個暗巷中。屋門剛打開,便散發出一股發黴的味道,屋内沒有什麼陽光照進去,整個屋子也是暗暗的。
沈瑤感受着身後人的跟随,也許隻是一個勸退他的方法,步子加快了幾步,這些平淡的日子像夢一般美好,不過,也夠了。
就這樣吧。
本來還想要找個理由來着,如今看來,她恨的人也算幫了她一把,也不用在另找理由了。
君澈咳了幾聲,看沈瑤沒什麼反應,便跟着走了進去。
屋内僅有一些簡單的家具,凳子桌子上都帶着些污雜和油膩,讓人看了就有些反胃。
一個女人躺在簾子之後,蓋着一個看不清顔色的被子。
“你手不想要了嗎?給我放幹淨點兒!”沈瑤說道,看着快要伸到自己腰間的手,企圖去夠那錢袋子的手,平靜地說道。
手直接抓到手腕上,輕輕一扭,男人瞬間便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啊,放手,放手啊!”
“醫者仁心,您放他一次吧。”
君澈見狀,走到了沈瑤旁邊,用一種幽深的目光盯着沈瑤的手。
“他這看上去可不是第一次了,偷盜,可是犯法的,手腳這麼不幹淨,不如沒有。”君澈道,慘叫聲還在空中回蕩着,他還是堅定地站在另一邊。
今日沈瑤好像格外地不對勁兒,可就是這樣,他才更要站在他身邊。
手輕輕放在了沈瑤的肩上。剛放上去,就察覺手下微微有些發抖。
“醫者仁心,可惜了,我不是。”沈瑤說着,放開了那男子的手。
拿出一塊絲綢的帕子,細細擦着,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擦過後,将手中的帕子輕飄飄扔在了地上。
“那你來幹什麼?”男子說道,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怨怼。看向自己的父親,像是在質詢他為什麼不阻止自己一般。
這下好了,來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平常他還能憑着大塊頭,吓一吓不明就裡的人,可在這種真正懂武功的人看來,就是不夠看了。
“這可是我家,你信不信我報官抓你?”男人張牙舞爪地說道。許是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底氣都足了幾分。
“報官,好啊,你現在就去報,我在這裡等着你。”沈瑤說着,眼神看向後面那個年長的男人身上。
“可是誰先被抓就不一定了,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被充軍了吧,叔叔。”沈瑤說着。
君澈手中的扇子也停止了扇動,充軍,又怎麼會在這兒,其中肯定是有貓膩。
身後的男人聽見這句話,眼中瞬間充滿了震訝,連連後退幾步。
“你,是你,你居然還活着。”
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果然,怪不得會跟他樣貌這麼想像,你還真是像你的父親啊!”
“您說笑了,你都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