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覺得什麼不對勁嗎?”沈瑤問。
“澈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君澈擡眼,看見兩人都用一種及其關懷的眼神看着他,沈瑤眼中更是波光潋滟。
“是魚不好吃嗎?”君澈問道。
眼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哀傷,令看得人不忍說出什麼重話來刺激他。
“還可以。”沈瑤昧着良心說道。
“不錯。”藍櫻也在後面緊跟了句。
“其實,我有個秘密。”
君澈說道,放下了手中的烤魚。
憂郁的神情使本就俊朗的面容添上了幾分别樣的風味。
“什麼?要是你不願意說的話就不說。”沈瑤道。
說不失落是假的,她本以為她們認識這麼多年了,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是她也不知道的。可就算擔心,她還是不想逼他。
畢竟,她也有事情瞞着他。道理是這樣,可真正付諸實踐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不是什麼大事。”
“其實從小,我吃所有的食物都是一個味道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味道。”
君澈說道,不經意間向沈瑤處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尋常,令人看上去心疼。
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裝可憐嘛,他也會。
他以前不想讓她擔心才從未說過,現在看來,偶爾一些小事未免不是一種增添情趣的好方法。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瑤說道。
渾身上下都籠罩上了擔憂,也沒有注意到君澈落在她身上的火熱視線。理智早早退居二線,所有的心神一并挂在了眼前人身上。
“我也不知道,自從我記事以來就有了,應該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君澈說道。
長睫微顫,陽光落在其上,如同披着金色光輝的蝴蝶一般。
“這麼多年沒有一點兒法子嗎?”沈瑤道。
原本張揚明媚的眉眼,仿若被陰翳浸透了一般。自責如同一汪海洋淹沒了她,窒息感随之追随過來。這麼些年,她竟然毫無察覺。
想起之前,她一開始心血來潮練習廚藝,做出的飯菜也是慘不忍睹。君澈卻每次都面不改色,她本以為他是在照顧自己的面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君澈搖了搖頭,面上一派平靜,還帶着些笑意安慰着沈瑤。
看到沈瑤為他擔憂,他還是覺得很開心的。盡管世間美食的味道他都平常不到,可也算值了。
“不礙事的,以後要是有什麼好吃的,你告訴我也是一樣的。”君澈笑着說。
心中懷着些隐秘的心緒,妄圖借這個約定讓人永遠留在他身旁,就如同這次三日之約,他順利留下來一樣。
以後時間還長,足夠他們訂立下一個又一個的約定。就算是憑着這些約定,也足夠他們渡過一生。
“櫻妹妹,這個可以治好嗎?”沈瑤慌亂之下轉向了藍櫻。
可惜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顧不上細品字面下深藏着的韻味。
“瑤姐姐,别急,我看一下。”藍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很快的隐藏下來。沒想到青衿居然把她的消息洩露出去了。
好吧,雖然她也把他的信息洩露出去了,就當他們兩個人之間扯平了。
藍櫻手隔着一塊帕子搭在君澈腕子上,細細地為人把着脈。
“奇怪~~”藍櫻出聲,給着焦灼的氣氛再度添上了幾分,讓人提心吊膽地等待着下一句宣判。
“怎麼樣?”
沈瑤焦急地問,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君澈反而沒有絲毫焦急。
這話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了,兒時的那幾年,這樣的話他聽到過了無數次,失望太多,他早就習慣了。
“我以後再看看,現在看不出來什麼端倪。”藍櫻說着,握緊了手上的藍色手镯,沒有靈力,她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隻能寄希望于她能快點兒看破這個镯子的奧秘,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恢複一些靈力。
“或許是先天有損,不過這麼多年來,看起來也是沒有什麼副作用,不用但心。”藍櫻道。
“是啊,真的沒事了,我做的魚真的很難吃嗎?”君澈道,他看着沈瑤如此不開心,又有些難受。
他是想要她為他擔心,說明他在乎她。可真的看到她不開心時,他又是十分的不适,心中像是有一把鈍刀子在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