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去看看,她們現在在哪兒?”君澈道。
“在會客廳。”餘白道。
“這茶我都喝了一杯又一杯,殿下究竟何時回來?”齊月看着桌邊的茶,神情已經有些不悅了,并沒有什麼動作。
“殿下有他的事情,辦完了就會回來了,看這天色,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藍櫻說道。
“表姐前來,真是有失遠迎。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派人在此侯着。”君澈說着,走了進去。
藍櫻見狀,走到了一邊。
“聽說殿下要去邊境,此去山高路遠,我實在是放心不下,特此來看看。”
聽着這話,君澈就知道是他的母親說出去了,隻是不知道母親說出去了幾分。心中的煩躁更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多謝表姐了,我身為太子,也應該去邊境曆練一番。”君澈道。
話語中帶了些試探,他到要看看母親究竟說出了幾分。
“一路來回,估計要三月之久了。殿下此去一路上難免有些孤寂,不如我陪殿下一同前往。”齊月道,向君澈靠了靠,動作間還有些嬌羞。
姑母說,君澈要去邊境一趟,讓她來送行。可來都來了,能跟進一步更好,她這個表弟對她明顯沒有什麼心意。不過還好,反正她要的是權力,又不是他的愛。
“表姐身子不好,此去舟車勞頓,邊境條件更是比不上京都,表姐上次暈倒,太醫說要靜養,表姐還是在京都為好。”君澈不急不許道。
齊月聽着這話,指甲鉗進了肉裡,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又是身體,她從小就被人叫病秧子,可這又不是她造成的,她有何不想有一副健康的身體。
而不是現在這樣,走幾步,就胸悶,呼吸困難。如今,還要被這副身子拖累。
藍櫻在兩人之間看着,這段時間,她已經看出來,齊月對這種事極度敏感。
雖然君澈隻是出于關心,可落在她的耳中就未必。
眼神示意着君澈,君澈卻不看她。她覺得眼睛都有些酸了,君澈才有些察覺一般。
“是我考略欠妥,我隻是太擔心殿下了。”齊月道,貝齒咬在下唇上,待着幾分倔強,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表姐的情意,我一直都記在心中。”君澈道,挂上了一抹笑。
嘴角輕抿,明明隻是個普通的笑,卻讓人覺得帶上了幾分溫度,白衣翩翩,就如同天上的谪仙人一般。
察覺到另一抹熟悉的氣息,藍櫻默默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勸了。讓人直來直去結束了也不錯。
怎麼今天忽然都齊聚一堂了。
“大人,外面有一個人前來,說是要見太子殿下。”餘白看着一個匆匆趕過來的小厮。
“誰啊?”餘白問道。這大晚上的,怎麼又有人來了?
“不知,是一個女子,她說她姓沈,讓我幫忙通報一下。”
“快請人進來,算了,我親自去,你退下吧。”餘白道。
餘白聽着,心中的迷糊直接消失了,快步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看着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夜晚中有些單薄,仿佛被風一吹就會乘風而去。
“公主殿下,您怎麼不直接進來?”餘白說着,跟在自己殿下身邊多年,而且孩子都會跑的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被攔了,你們這兒的侍衛倒是挺盡責的,問我是不是喝多了?”沈瑤笑着說。
餘白忽然覺得面上火辣辣的,差點兒誤了大事!
“警惕性高是好事,下次來還是得下個拜帖。這件事就不要告訴你家殿下了,也怪我不常來,不認識也正常。”沈瑤道,嘴角噙着一抹笑。
剩下在外面站着的餘白看着地面,眼睛都沒有在擡一下。
“是,您不進來坐坐嗎?”餘白道,為自己也為自己殿下努力争取着。
“你家殿下現在還沒休息嗎?”沈瑤問道。
現在已經快要子時了,是她一開始沒注意。
“表小姐現在還在。”餘白糾結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就這般撞上,也不太好,公主今日看上去也很是奇怪。
沈瑤愣了一下,隻覺得有些悶悶的。
“你幫我把這封信給他就行。時間不早了,既然有人,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沈瑤道。
遞給餘白一封信,信的紙張都微微有些皺了。
“我找人送您吧?”餘白道,盡力在最後拉扯着。
“不用了,你也回去吧。”沈瑤說完,轉身走入黑暗中。
告别也已經告别完了,新的旅途也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