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為貴。是啊,以和為貴。澈兒,你當真就那麼喜歡她,為了她各種找理由甚至不惜違抗我的話,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皇後平靜地說,寬大的衣服在地上投下長長的深邃影子,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巨獸。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君澈皺了皺眉,眼睛看向了沈瑤。
四目相對,情意纏綿。
皇後此時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理着頭腦中的千絲萬緒。
白芷低下了頭,看着地面,一眨不眨地看着。
“你們走吧。”皇後道。語氣中摻雜着些悲涼,無措。
“娘娘萬安。”沈瑤道。明白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也沒有想要解釋。行了個禮,走出殿外。
“兒臣晚些再來看望母後,望母後三思。”君澈道。
平時的溫柔,灑脫統統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在他的身上一般。
明明是請求,卻字字帶着強硬,偏偏舉止間也挑不出什麼錯誤。如同一位真正地帝王,令人難以揣測他的想法。
拿出手中的面紗,手繞到腦後準備系上,手指間卻觸碰到了一抹溫熱。
連忙松手,面紗随之掉落,眼看要掉到了地上,君澈随手一撈,穩穩拿在了手中。
“帶着玩意兒幹嗎?”
君澈道,實現從沈瑤的紅唇上掃過,回想着昨日的觸感,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還給我。”沈瑤壓低聲音道。
“你知道的這是哪兒嗎?”沈瑤壓低了聲音,看着不遠處的康甯宮。
“走吧,馬車就在前面,怕什麼?”君澈心情很好的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記,慢慢向後面看去。
路過的人紛紛低下了頭,沈瑤在後面慢慢跟着。
“錯了,都錯了。”
皇後坐在床上,白芷在旁邊替她按着頭,靜靜地聽着。
“早知道就不該搞什麼制衡之道,這下出問題了。那種地方出來的,手段還真是令人不恥啊。”
皇後語氣中滿是嫌惡。
“殿下一向重感情,昔日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白芷回道,其他人早早退了出去。
茯苓從外面走了進來,端着安神湯立在一旁。
“是啊,娘娘,剛剛看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玩樂,感情很是不錯。”
茯苓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見說了出來。
“你們有什麼就說。”皇後道,小口小口喝着,心情微微好了一點兒,看着茯苓不自然的臉色,施舍般的開口。
“奴婢愚見,那女子如此厲害,公主殿下如今名聲也壞了。倒不如,将她,表小姐和公主殿下一起封了,兩個人總是比一個人更容易些的。”
還未說完,胳膊上便傳來一陣刺痛,是護甲紮着肉的疼。
“你現在都敢安排起公主的事情了,不如我把你一起安排進去,三個人豈不是更有勝算。”皇後道。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皇帝說了長甯的婚事要有她自己做主。
她身邊的人居然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真是愚蠢透頂。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才是真的麻煩。
“娘娘息怒,是奴婢一時糊塗,娘娘饒命。”茯苓跪下來,不住地磕頭。
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整個人瑟瑟發抖。
看着上面慈眉善目的女子,心中卻是一股股的震顫。
白芷早早松開了手,在一旁默默看着,如同一個執行完程序的木偶一般。
宮廷中,不該說的話萬不能說,不該做的事萬不能做。那天一步小心得罪了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下次再說這種話,先想想你的九族。”
皇後說道,手中的藥碗砸了出去。茯苓流了滿臉的鮮血,卻也不敢去擦,一個勁兒的謝恩。
“還不滾出去。”皇後道,頭又開始嗡嗡的了。
白芷看着茯苓跑了出去,繼續按了起來。
“娘娘莫要生氣,為這點兒事情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哦?你有什麼法子嗎?”皇後道。
白芷做事她一項放心,心中的戒備也比常人少了許多。
“殿下一向明事理,今日這話不過是氣頭上而已,過段時間膩了就好。自家的舅舅總是比旁人好,不如先放一段時間,等殿下想明白了,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白芷道。
手上也沒有絲毫地松懈,細細柔柔地按着。
“那要等到何時?”皇後道。
“殿下聰慧,像娘娘,幾日内一定會想得通。”
白芷笃定地說道。
“要是有人點撥幾分,自然就更快了,皇城中每日人來人往,不計其數。”
“是啊,這麼多人呢!”就是少個一個連個,誰有弄得清楚呢!
“我們這是去哪兒?”沈瑤問道,這條路明顯不是回公主府的路上。
“回東宮啊,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君澈得意地道。神情魇足如同一隻偷到了猩的貓兒。
“你來真的啊!”沈瑤道。
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臉生無可耐地神情。之前讓他幫忙不說出去,答應無條件幫他做三天的事。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君澈道,臉上的笑意根本就停不下來。